她把師兄當成兄長,很快她就失去了。

她把師父當親人,但師父性子冷漠,好像從來沒把她放心上。

阿灼對她說,會陪她一輩子,那一刻她有過動容,下一秒就生出了害怕。

如果真的會失去,那就不要期待太多,唯一能保護自己的,隻能是不對任何人有太多感情。

風鈴晃動,悄然襲來一陣睡意。

大殿門口,風聲呼嘯,麵色慘白的女子跪在地上。

指責她的人太多了。

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盡頭。

罵人話實在太多,她隻能隱隱聽到一些字眼。

“冷血的女人!搶占別人的功勞!還裝可憐!真惡心!”

女子費力抬眸,看到一身白衣勝雪的男人。

男人眼裏是冰冷刺骨的寒意。

她應該疼暈過去的,但是她為什麼那麼清醒。

她能清晰地看見男人的眼神,和男人身邊少女哭紅的眼睛。

好絕望,好痛苦。

為什麼沒有人信她?

如今所有人都厭惡地看著她。

為什麼要對她有這麼大的惡意?

心口像被攪碎了一樣痛,鋪天蓋地的黑暗襲來。

直到身上傳來溫暖的體溫。

她伸手去摟住那個溫暖,光線變暗,她從痛苦的夢境中醒來。

她發現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躺在榻上,她還緊緊抱著一個人。

熟悉的甜膩香味讓她暫時忘記了夢中的痛苦。

“姐姐……”少年輕輕喚她,溫熱的手指勾了一下她的下頜。

她抬眼看到他眸光一頓。

隨即,眼角處傳來溫熱的觸感。

陶夭的腦海有一瞬間的空白,他在做什麼?

雲灼一開始是心疼地去吻她臉上的淚珠,隻是吻著吻著。

有些變了味。

以前他的情動期一直壓製得很好,自從讓魔氣入侵之後,他是越發壓製不下去。

他從輕輕的吻,變成了曖昧的舔舐。

直到他感知到懷裏的人輕輕推了他一下,他才清醒過來。

他低下頭,埋在她鎖骨處,聲音低低地問:“姐姐為什麼哭?”

“姐姐不要哭好不好?”

陶夭被少年身上的氣息包圍了,她想逃離。

又被他扣得很緊。

腦海放空的時候,她不由問起她心中想知道的問題。

“阿灼,這幾日你在忙什麼?”

問完這個問題,她感覺到少年的呼吸一滯。

但很快又恢複如常,好像停滯的那一下是她的錯覺。

少年聲音有些沙啞,“阿灼這幾日一直宗門的書閣學習術法。”

對於這個回答,陶夭難免覺得奇怪,阿灼好學是件好事。

隻是一直呆在書閣中很是奇怪。

以前阿灼一樣好學,但是阿灼好像更喜歡待在小竹峰。

不知道是不是抱得有點緊,她總覺得他身上帶了什麼東西有點咯人。

她垂眸看到雲灼腰間掛了一塊玉牌,那塊玉牌給人的感覺很沉悶。

沒等她細看,她的手腕突然被人扣住壓在兩邊。

雲灼從她身上起來,淡金色的眸子泛著柔光,單純無害地說:“姐姐,阿灼想送姐姐一個禮物。”

這一打岔,陶夭忘記了想那塊玉牌,這個姿勢,逼得她隻能直視著他。

雲灼不動聲色的隱去了那塊屬於魔族身份玉牌。

陶夭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少年的發絲垂落榻上,與她的青絲糾纏在一起。

她隻覺得熱度燒上了臉頰,抱著睡在同一張榻上已經是頭一回。

如今還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