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晃動,發出細微的聲響,與心跳聲交纏。
溫熱的氣息越來越近,陶夭內心無比掙紮。
最終,她忍不住睜開眼睛,而對方確實很守諾在她睜開眼睛的一霎那就停下靠近,但是他們之間的距離隻餘一厘米。
她往後仰,想要拉開距離。
她聽到少年的輕笑,“姐姐,現在睜開眼睛,晚了。”
扣住她後頸的手微微收緊,唇瓣覆上一片柔軟。
她掙紮了一下,卻被摟得更緊。
*
再次回到弟子大會上,雲灼虛扶著陶夭坐下來。
他的聲音帶了幾分討好,“我幫姐姐整理核對名單,姐姐不要生我的氣了,可好?”
“……”陶夭正欲啟唇拒絕,卻因為感受到嘴唇上殘留的麻意,沒有說話。
“姐姐……”雲灼在她身邊蹲下,抬眸小心翼翼地看著她,“阿灼知道錯了,以後不會這般了。”
“嗯……”陶夭軟下態度,應了一聲。
不知是不是親久了,喉嚨幹得厲害,她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眉頭還沒開始皺,水就遞到她唇邊,少年輕聲哄她,“姐姐,喝點水。”
杯子是冰塊砌成的,貼到唇邊正好抵消了她唇上火辣辣的痛麻。
雲灼喂她喝了幾口水,便幫她整理核對參賽名單。
過了一會兒,玄朗星回來了,“師姐,我回來了。”
他自動忽略了雲灼,畢竟一眼看去是外門弟子的服飾,他理解成是來幫忙的弟子。
他的目光被陶夭手中的杯子吸引了,“師姐,這個杯子還挺好看的,可以給我看看麼?”
陶夭把杯子遞給他,玄朗星剛接過,刺骨的寒意凍得他的手發僵,杯子頃刻間融化在他手中。
滲入骨髓的寒意蔓延,他快痛出眼淚來,“師姐,這是怎麼回事啊?”
陶夭下意識看向雲灼,而對方則投來迷茫無害的眼神。
玄朗星急切控了一把火,準備烤一烤被凍得發痛的手。
見玄朗星有些病急亂投醫了,陶夭開口製止,“我來看看。”
然而,沒等她碰上玄朗星的手,青年的眉頭舒展開,“好了欸,謝謝師姐。”
陶夭收回手,“沒事了便好。”
玄朗星眼睛亮亮地問:“這是不是師姐新學的法術啊,好厲害啊。”
“不是。”
玄朗星自然不信,不過倒也沒有繼續纏著問。
他猜測師姐喜歡低調,所以一般都會否認。
果然書上寫的高人比較喜歡搞神秘都是真的。
除了他師父玄清。
他要是修煉有點進步,他師父恨不得拿個傳聲符告訴整個宗門的人。
好在他剛剛去問了一趟,在幾個親傳弟子中,他不是墊底的就行,總有一天,他會趕上師姐的。
如此一想,他熱切地看了陶夭一眼,趕忙去整理名單了。
陶夭不明白玄朗星腦補了什麼,奉她為座上賓,讓她好好休息。
這一點與雲灼不謀而合。
整理完後,玄朗星走之前拍了拍雲灼的肩膀,“不錯啊,知道為師兄師姐分擔。”
雲灼不動聲色後退,垂眸看了一眼肩膀,“師兄過譽了。”
玄朗星爽朗一笑,把核對名單交給執事人員,便離開了。
雲灼走到陶夭身邊,淡金色的眸子泛著淺淺的光,委屈地看著她,“姐姐,我肩膀疼。”
“哪裏疼?”陶夭以為他忙累了,關心地問。
“這裏。”雲灼指了指被玄朗星碰過的地方,可憐兮兮地請求,“姐姐摸一摸,可好?”
除了姐姐之外,他厭惡所有人的觸摸。
陶夭心中一軟,伸手揉了揉他的肩膀,“還疼麼?”
“疼……”雲灼語氣委屈,這麼短的觸碰,怎麼能夠呢?
直到陶夭手都快揉累了,少年才乖乖說不疼了。
“阿灼,那個杯子是怎麼回事?”陶夭沒忘記剛剛的事,而且玄朗星又是親傳弟子,真出了事,查出來問題就大了。
“姐姐,對不起,是阿灼法術沒有練好,法術失效後,害得師兄受傷了,都是阿灼的錯……”雲灼抿唇,垂眸遮蓋眼底的暗色。
若不是姐姐想碰那個男人的手,他的手早就該廢掉了。
他討厭接近姐姐的人。
對於這個回答,陶夭沒有懷疑,她向來會選擇相信他,“沒事,下次注意點便好了。”
“好。”雲灼笑得更為乖巧。
確實得注意,要更為小心不能讓姐姐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