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陶夭心中的氣莫名消了一大半,她的語氣變柔了許多,“你坐好,我幫你看看。”

雲灼敏銳地察覺到陶夭不生氣了,心中的痛楚褪去了許多。

他不敢再惹陶夭生氣,乖乖應了一聲好。

等雲灼坐好後,陶夭伸手拉下他的衣襟,“我看一下,傷得多重。”

“好。”雲灼雙眸重新染上亮光。

陶夭小心地脫掉他的上衣。

褪去上衣後,她看到少年的肩膀處的肌膚有些發紫。

滲血的胸口沒有衣服的遮蓋,鮮血不斷往下滴落。

極致的白與紅格外刺眼,隻是她看不到任何傷口。

“為何沒有傷口?”陶夭直接開口詢問。

雲灼眼神躲閃了一下,沒敢接話。

這個傷是被反噬後導致心脈震傷,所以在滲血。

隻是這個理由他怎麼敢說。

當時他怕姐姐會悔婚,他接近崩潰之下做出了提前成親的決定。

雖然與他想的不一樣,但成親那日對他來說是值得懷念與期待的。

可對於姐姐來說不是。

如今他們的關係好像緩和了一點,他怎麼敢再提這個。

沒有傷口卻還在滲血以及雲灼躲閃的眼神。

陶夭想到了在成親那日,她被雲灼控製著說出婚誓。

這種類似邪術禁術的法術肯定會傷及身體,何況當時她還反抗了一下。

陶夭指尖凝聚靈力想查看他的傷口,看看是不是跟她所想的那樣。

下一瞬,她的手被人緊緊扣住。

“姐姐,阿灼好多了,不用給我耗費靈力。”雲灼睫羽顫動,有些不安地說道。

被打斷後,陶夭很直接地問:“你身上的傷,是不是與成親那日有關?”

問完這句話,陶夭感覺到握住她手的力道變輕了許多。

少年垂下眼眸,似乎在做很大的掙紮,最後艱難地承認,“是……”

意料之中的答案。陶夭沒有多生氣,因為這兩日下來她已經被雲灼氣到很多次了。

現在也生不出多大的氣了。

隻是還是會對雲灼作賤身體有意見,她的語氣也變冷了幾分,“你鬆手。”

“姐姐……”雲灼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害怕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又重新破裂,“不要討厭阿灼好不好……”

陶夭真的被他磨到沒脾氣,隻能無奈地解釋。

“你鬆手吧,我用靈力幫你緩和一下。”

“姐姐……”雲灼愣了一瞬,“是要給我治傷?”

“嗯。”陶夭沒有反駁應了下來,“你不願意去醫閣,隻能如此。”

“不過我不是主修醫術,可能效果不好。”

“姐姐是不是不生阿灼的氣了?”雲灼心跳加快,帶著小心翼翼地詢問。

陶夭沒有反駁沒有回應,她分辨不出來自己到底還生不生他氣。

如今她隻想給他治療一下傷口,隻是靈力還沒到少年的身體,再一次被阻止了。

“姐姐,不用耗費靈力幫阿灼治傷,阿灼吃點療傷丹藥便好了。”

雲灼見陶夭真是關心自己,胸腔的痛意都變淡了,隻有滿心的歡喜。

他當然不能用姐姐的靈力,靈力進到他的身體,姐姐會互通他的痛意。

他怎麼舍得讓姐姐痛。

“當真?”陶夭半信半疑地看著雲灼,“可你方才不是痛得吃不下麼?”

“方才阿灼沒有緩過來,現在沒那麼痛了,可以吃得下了。”雲灼雙眸微彎,乖巧地說道。

當時他根本不想治,又怎麼吃下丹藥。

陶夭倒沒有繼續追問,隻是把療傷丹藥再次遞給他。

少年吃下丹藥後,胸口沒有繼續滲血了。

陶夭見狀鬆了一口氣,拿起巾帕擦拭少年胸膛處的血跡。

到底還是怕他疼,陶夭沒敢太用力,動作下意識放輕。

隻是擦著擦著,好像擦到了什麼。

少年的身子緊繃了一下,隨後低低喘息了一聲。

陶夭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慌得把巾帕塞到雲灼手上,“你自己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