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背過身去，沒過多久，少年的聲音傳來，“姐姐，我擦好了。”
陶夭下意識朝他看去。
少年的臉不似方才的蒼白，雙頰暈著淡淡的緋色，額前的碎發有些淩亂。
眼眸周圍也有淡淡的紅，雙眸還泛著清瑩的淚光。
陶夭下意識別開視線，“你穿好衣服……”
“可是衣服髒了……”雲灼的聲音輕輕，“而且阿灼手疼……”
陶夭這才想起來，他手臂上還有傷，她想離開屋子去給他找件幹淨的衣服給他換上。
沒想到剛轉身就被少年抓住手，雲灼哀求的聲音傳來，“姐姐，不要走好不好……”
“我不走，我去幫你找衣服。”陶夭無奈地解釋。
“真的嗎？”雲灼沒有安全感地反問。
“真的。”陶夭轉身看向他，撞上少年無助的眼神，她的聲音下意識放柔，“我去給你找件衣服，你先鬆手。”
雲灼不肯鬆手，他生怕陶夭走了就不回來了。
“髒了就髒了，阿灼不換了。”
陶夭哪能看他穿著帶血的衣服，見少年不妥協的模樣，她隻好拉著雲灼走到衣櫃前，打開衣櫃。
“那這樣，不如你先換我的裏衣。”
雲灼看到衣櫃裏疊的整整齊齊的衣裙，都是姐姐穿過的衣裙。
他耳根微微發紅，“真的嗎？”
說完又覺得自己的聲音太過激動了，他壓了壓嗓音，矜持地問：“真的可以換麼？”
陶夭的聲音有些不確定，“應該可以吧……”
她挑了一件很寬大的裏衣。
沒想到換上去還是小了。
導致係帶係不上，偏偏少年還用特別無辜的眼神看著她，“姐姐好像有點短，係不上……”
小一號的裏衣穿到少年身上，反倒讓人更能看出來他的身材了。
陶夭開始後悔自己做的決定，就應該給他拿衣服的。
不過現在都換上了，便不好再提了。
隻是……明明自己什麼都沒有想，心跳卻突然加快了。
雲灼心中激蕩，姐姐的裏衣，姐姐肯定穿過吧。
如此一來，他算不算與姐姐肌膚相貼了。
“姐姐……”
陶夭回神，正好撞上少年眼巴巴的眼神。
她心中一軟，拉著他讓他坐到榻上，她彎下腰，伸手碰了一下他的肩膀，“傷口痛嗎？”
她的舉動讓兩人的距離更近了一些。
雲灼覺得自己被陶夭身上的味道包圍了，肩膀處傳來輕微的刺痛，又像帶著淺淺的麻意。
而他的視線對上陶夭的脖頸，他克製不住想靠近，卻又不敢太過明顯。
隻是微微前傾了一下身體，沒有碰到她的肌膚，卻又離得很近。
“不痛。”
少年的嗓音有些低啞，說話間呼出的熱氣燙得陶夭一僵，麻麻的感覺傳來。
陶夭驚得往後退了一下，反應太大沒能平衡身體，雲灼扣住她的手，輕輕一拉，將她擁入懷中。
陶夭下意識抵住他的肩膀，生怕撞到他的胸膛讓他傷口加重。
“你……我……”她不知道該說什麼，說謝謝還是放開我。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