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我?”雲灼聽不懂什麼後悔,隻明白把錢財還給他的含義,為何要還清,打算與他一筆勾銷一拍兩散嗎?
他被這句話刺激得身子開始顫抖,“你想離開我?”
“你竟然想要離開我?”他眸子深沉得可怕,聲嘶力竭地重複了一遍。
姐姐竟然想要他離開他。
為何?
因為他知道了這一切嗎?
知道了他隻是父親的替代品?
姐姐就那麼不在意他嗎?
陶夭第一次見雲灼衝她發脾氣,她愣住了。
她不適應他的陌生,她想去觸碰他,卻又因為他的變化而不敢靠近。
她怕他抵觸她的觸碰,她輕聲解釋,“不是離開你,我隻是給你選擇的機會……”
一如當初她在秘境勸他,不要因為發生了關係而非她不可。
若是不願,她不會想要,也不會想去強求。
不是灑脫,隻是不喜歡把事情鬧得太難看。
更不願這件事讓兩個人心裏都有疙瘩。
雲灼突然笑了,眸底紅得厲害。
看看他的姐姐,到了現在還如此冷靜,冷靜到臉上沒有一絲情緒。
他想到很久之前,他天天弄傷自己,讓她心疼。
那時候他很享受她的關心與在意。
甚至還因為得到姐姐的接觸而愉悅不已。
原來那時姐姐的心疼也不是因為心疼他。
隻是因為心疼他的這張臉!
什麼都不是他的!
憑什麼!
明明他們已經成親了,她竟還想著離開他。
如今連騙騙他都不願!
他不是說了,無論她說什麼他都信她。
即使是騙他,他就當什麼都沒有聽見。
他自己會騙自己,為什麼連騙騙他都不肯!
如今還要離開他!
埋藏在心中黑暗的種子隱隱有成長的趨勢。
痛苦到了極致,他竟連痛覺都感受不到了。
“給我選擇的機會……”他像是突然冷靜下來,伸手撫上女子的臉。
指尖下的動作溫柔繾綣,陶夭卻心慌得厲害,因為她看不清他眼裏的情緒了。
冰涼陰冷的撫摸伴隨而來一陣暈眩感。
在失去意識時,她看到少年勾唇笑了笑。
“姐姐想離開我麼?”
“休想!”
昏暗的屋子,空曠陰冷,隻有一張床榻。
鑲嵌在牆壁上的夜明珠泛著幽暗的光芒。
陶夭再次醒來時,全身癱軟使不上一點力氣。
她的眼睛覆上一層柔軟的絲綢,讓她看不見任何事物。
她想將眼睛上綁著的絲綢拉下,費力抬起手,而這一動,鎖鏈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音。
陶夭有些慌了,她想用靈力,卻發現自己的靈力也被一道禁製給封住了。
她現在脆弱得如任人宰割的魚肉。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昏迷之前,她看到雲灼笑了笑。
卻沒有聽到他說了什麼。
是他把她綁在這裏的麼?
他可以因為她的隱瞞而生氣,可是為何要綁著她?
陶夭掙紮著想起來,束縛在身上的鎖鏈響聲更大了。
她聽得有些煩,同時也發現了,她的雙手雙腳都綁上了鎖鏈。
鎖鏈不是很長,她的雙手雙腳可以移動,她推測這個長度,大概是不能離開床榻的長度。
她討厭極了這種被困住的感覺。
在一片黑暗中,沒有靈力,伴隨她的隻有鎖鏈撞擊的聲音。
許是她的動作太大,她聽到房門“吱呀”一聲響起。
接著是輕微的腳步聲,在安靜的屋子裏被放大了。
營造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下意識朝發出聲音的地方看過,可是她忘記了,她的眼睛被蒙上了,她什麼都看不見。
而她的力氣根本抬不起手扯下眼紗,就連坐起來都費勁不已。
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她麵前停下,床榻沉了沉,是那人坐了下來。
因為來人坐得有點遠,她沒有視覺,也猜不準來的人到底是誰。
是雲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