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從他眼角落下,他卻笑著看著陶夭,“姐姐,記住阿灼的樣子了嗎?”
他看著她驚恐的眼神,握住冰刃的手收緊,疼痛讓他開始愉悅。
“如今,姐姐不會因為我這張臉想起別人了吧?”
不等陶夭回答,雲灼像個瘋子一般追問,“姐姐,告訴我,還有哪裏像?”
身上的疼痛讓他拿著冰刃的手開始微微發抖。
可是他心中卻有了病態的滿足。
他有些分不清,他的顫抖是因為太高興還是太痛。
不過,他心底的情緒更多的是興奮。
看,此刻他的姐姐眼裏隻有他。
再也不會因為他的臉想起別人了。
既然做不到讓姐姐在意,那就讓姐姐永遠記得他。
雲灼又往自己臉上劃了一下,溫熱的鮮血滴落,他毫不在意,甚至更激動地詢問。
“姐姐,是這裏像嗎?”
陶夭從驚嚇中反應過來,她立即去奪他手中的冰刃。
然而鎖鏈的長度根本不允許她離開床榻。
她急得快失聲了,“你是不是瘋了!你在做什麼!”
看到陶夭的反應,雲灼像得到了糖的孩子,語氣更為愉悅,“姐姐是不是在關心我?”
他走上前,將帶血的冰刃遞到陶夭手上。
握住她的手拉到自己臉上,“姐姐看看,還有哪裏像,全部毀了好不好?”
“像什麼?你到底在說什麼……”陶夭握著冰刃想抽回來,可她的力氣太小,根本拉不回來。
反而掙紮間劃到了少年的臉。
鮮血從少年臉上滲出,精致絕豔的臉上多了幾道劃痕,奪目又嚇人。
她真的被這一幕被嚇到了,她看不得他這樣,她軟下聲音請求,“阿灼,你放手好不好……”
“不要這樣……”
然而她的請求不能讓雲灼停下手,他反而更為激動了。
“姐姐還是第一次請求我,原來姐姐還會關心我……”他握緊了陶夭的手,往自己臉上湊。
他的眼裏的興奮更甚,他好像找到了讓姐姐在意他的方法。
他激動得聲音發顫,“姐姐,再多劃一下,再多在意我一點。”
“阿灼,放手……”陶夭拚命搖頭,害怕與擔心刺激得她眼淚掉了下來,“阿灼,你到底怎麼了……”
她的眼淚滴落到兩人相握的手上,雲灼像被燙到了一般,眼裏的瘋狂褪去了一些。
他該是愉悅的,因為姐姐在清醒的時刻為他哭了。
可是他又見不得姐姐哭,他鬆了手。
用另一隻沒有染血的手去擦她的眼淚,“姐姐,別哭好不好……”
陶夭扔了手中的冰刃,顫著聲音請求,“那你別傷自己了好嗎?”
話落,正在給她擦眼淚的手指停頓住。
“不行。”雲灼手中繼續變化出另一把冰刃。
他要讓姐姐一直記得他,怎麼能半途而廢。
“為什麼?”陶夭不明白,她握上他的手想阻止他自毀的行為,“不要繼續了好不好……”
“不行,我要讓姐姐永遠記得我。”雲灼沒有一點鬆動。
“阿灼,我沒有忘過你,你放手好不好……”陶夭急得眼淚又掉了下來。
“是麼?”雲灼定定地看著陶夭的眼睛,“姐姐說的真動聽!”
“姐姐可曾在意過我?”
“在意的,我在意阿灼。”陶夭握住雲灼的手,壓著哭腔去哄他,“阿灼聽話,別傷自己的臉了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