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確定,如果我們倆同時出了什麼事,她隻能選擇我們其中一人。”
這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敲擊著心髒,聲聲鑿鑿,字字誅心。
“我很肯定,並且極其篤定,她的選擇……永遠都隻會是我。”
“司少,你可能不清楚,我和她之前的羈絆,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敘述完的,我現在做所的一切,至少有一半也是為了她。”
“而且,南珂不久前還曾親口對我說,她可以把她的性命交付給我。”
“司少爺,你既然已經和南珂兩情相悅,試問,她可以把她的性命交付給你嗎?我想……她現在應該還對你有所防備吧。”
話落,空氣中安靜得甚至能聽見呼吸聲。
安全通道裏的溫度一度跌破零下,比之前的太平間還要寒冷。
不知道過了多久,少年那鋒薄的唇才微微翕動,吐出了兩個低幽的字眼,打破了這沉寂。
“可惜。”
司衍唇邊噙著的弧度不減分毫,迷人的音線裏隱匿著渾然天成的尊貴與倨傲,以及生人勿近的冷漠。
“剛剛這出聲情並茂的獨角戲,就隻有我一個觀眾。”
“如果淩小姐也能親耳聽到,不,如果淩伯父和淩夫人發現了,到時候場麵一定會很熱鬧吧。”
言褚墨非但沒有感到絲毫的畏懼,反而毫不避諱地對上了司衍的視線。
他眉梢微挑:“你這算是警告,還是威脅?”
就算現在司衍出手幹預,也已經晚了。
他的計劃已經實行了一大半了,縱然是神仙來了,也難接下淩家這個爛攤子,更別說挽救淩家了。
“看來,言二少是真的很不了解我。”
司衍伸出了手,不緊不慢,不輕不重地搭上了言褚墨的肩。
他隨後微微傾身,逐漸附著到言褚墨的耳畔,無形中帶來了一陣極其凜然的壓迫感。
“我很少警告,也從不威脅。”
“因為這些都沒什麼用,我更喜歡……”
刻意壓低的嗓音如魔咒般響起,司衍的聲音很低,但足夠讓言褚墨清晰地聽見。
就在這時,從樓下傳來了逐漸清晰的腳步聲。
司衍鬆開了言褚墨的肩膀,他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溫淡優雅的貴公子做派,挑不出一絲差錯。
盡管樓梯間一片昏暗,隻有安全出口幾個字亮著綠色的熒光,但殷寧依舊一眼認出了司衍和言褚墨。
漫不經心地踏上最後一級台階後,殷寧將雙臂環抱在了胸前,目光在司衍和言褚墨之間徘徊了兩圈。
“你們倆在這裏做什麼?”
顯然,司衍和言褚墨都十分詫異。
接著,殷寧來到了司衍身邊,主動解答:“風炎說你在這裏,他說他接下來很忙,如果我有空的話,讓我順路過來接你。”
殷寧下午去大公爵那裏商討了有關往生島的事宜,後來又臨時去給小公爵上了兩節格鬥課。
就在她打算開車回家前,剛好收到了風炎發來的信息。
所以,這就是她現在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呃,你們聊完了嗎,我打擾到你們了嗎?”
殷寧轉動了手裏的車鑰匙,她這懨懨淡漠的神情,好像對司衍和言褚墨之前的談話內容完全不感興趣。
“沒關係,我們沒有聊什麼有意義的內容。”
司衍點亮了手機屏幕,看了一眼時間,隨後極其自然地問道:
“這個點了,用過晚餐了嗎?”
殷寧搖了搖頭。
“那我帶你去之前你稱讚過的那家中餐廳吧。”
說話的同時,司衍輕輕牽起了殷寧的手,這一幕落在言褚墨的眼裏,隻覺得心頭一陣刺痛。
殷寧歪了歪頭,反握住了司衍的手腕,小聲嘀咕了一句:
“你中午不是說了,晚上要親自下廚嗎?”
司衍不由得輕笑,溫聲解釋:
“時間太晚了,如果現在趕回去做飯,可能八點半以後才能吃上飯了,你等得了嗎?”
聞言,殷寧默默瞥了司衍一眼:“又不是沒等過……”
司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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