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遠他們跟在後麵進來。
曲憶憶停在那看了一會,突然轉過身,拉住辛遠,眼眶裏翻湧的淚一顆接一顆的滑落,“辛遠,又是假的對不對?你們一定又聯合起來騙我,這次又是為了什麼?引蛇出洞嗎?”
曲億憶說的辛遠的心也跟著一顫一顫的,“夫人...對不起....”
他也希望是假的,是二爺的計謀,可這一次真的不是。
薄司寒被送進了病房,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房間裏隻剩下曲憶憶。曲憶憶坐到床邊,摸了摸薄司寒的臉,他的胡渣比離開前的那天晚上又重了,臉頰上、手背上都是細小的傷口。
她緩緩握住他的手,輕輕拉到白己的胸口,心髒的位置,“薄司寒,我這裏好難受啊,它真的好難受啊!你起來抱抱我,抱抱我好不好?”
回應她的隻有房間內儀器的聲音。
“你怎麼能丟下我一個人呢?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我們還沒結婚,你還沒履行你的誓言,你不可以這樣的,我不喜歡言而無信的男人,你聽見了嗎?”
她賭氣似的放開男人的手,眼淚一顆一顆地砸在他的手背上。他卻再也不會,抬手為她擦眼淚了。
曲憶憶在薄司寒的病床前,從天黑,坐到天亮。
她和他說了好多的話,講她們的相識相處,講她的愛意,講他要是醒不過來她就不要她了。
講到嗓子都啞了,薄司寒也沒有回應她。
早上,辛遠來給曲憶憶送早餐,“夫人,你吃點東西,休息休息吧,別把身體熬壞了。”
曲憶憶沒有說話,看著他手裏的餐盤,看著看著眼裏突然有了一絲光亮,“辛遠,我要蘋果,你去給我拿蘋果。”
“夫人...”
“你快去啊!”
“好。”
辛遠將餐盤放下,出去端了一果盤的蘋果,上麵放著一把水果刀。
他回來時,那份早餐依舊一點沒動。
曲憶憶把他拿來的蘋果端到床頭,“薄司寒,你不是最喜歡吃我削的蘋果嗎?我給你削蘋果好不好?”
她拿起一個蘋果削了起來,削完一個放在果盤上,再拿下一個......
辛遠不忍心看,他轉過身出去了。
曲憶憶削到第六個蘋果的時候,手指被刀尖劃破,血跡暈染在削好的蘋果肉上,她用手指去擦那塊的血跡,越擦越多,越擦越紅......
很快,她滿眼都是紅色。
伴隨著控製不住洶湧而出的眼淚,是曲憶憶失控的情緒,她丟下蘋果,抱著薄司寒放聲大哭,“你醒過來好不好?我好疼,哪哪都疼,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啊?”
辛遠在外麵聽著曲憶憶的哭聲,他的心也跟著一抽一抽的疼。
可是,他們不能有人再倒下了。
辛遠讓人給病房裏加了一張床,所有的生活用品全部配齊,他想,夫人這個時候應該是不會離開這間病房的,他能做的隻有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