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看到她這樣子,於心不忍,連忙將她扶起來。
“南小姐,寒爺臨走前萬般叮囑我保護好你,倘若你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回來後不會放過我的。”
南枝緊緊抓著他的手臂,眸子亮如星辰:“這麼說他還活著?”
那雙眼睛太明亮,充滿期盼和希望,教一個滿嘴謊言的人不敢直視,重陽避開她的目光點頭稱是,然而南枝下一句又回到了原點,追問他在哪。
真是難纏!
重陽頭疼,偏偏甩又甩不掉。
得不到回答,南枝還在追問:“他在哪?重陽,你告訴我好不好?”
“寒爺說,等把身上的毒解了,他會自己回來的。”
湯圓連忙附和:“南姐姐,寒爺很講信用的,答應的事就一定會做到,你不要擔心。”
“你想想,要是寒爺看到你這樣子,肯定會自責內疚,到時候肯定不能安心治病怎麼辦?”
南枝一想湯圓說的對,被湯圓和重陽你一句我一句忽悠得一愣一愣的,立馬就信了,乖乖吃了湯圓遞過來的藥就睡了。
看著南枝睡著,湯圓呼出一口氣,抹了抹頭上的汗水,憂心忡忡:“要是南姐姐知道我們騙她怎麼辦?”
“那就讓這個謊言維持一輩子。”
這是紀北寒所希望的。
湯圓想到寒爺,眼眶忍不住又紅了,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就沒了呢。
重陽吩咐湯圓守護好南枝,要是她醒來還鬧騰,就繼續給她注射鎮定劑,兩人同時歎氣,總注射鎮定劑也不是辦法,多了對身體有害。
重陽走到徐驚蟄辦公室,拿鑰匙打開門,熟練地從抽屜裏翻出傷藥脫了T恤給自己包紮,他隻開了桌上的台燈。
徐驚蟄打開燈,看到他手臂上的傷蹙眉:“怎麼弄的?”
說著接過他手裏的藥給他包紮,看傷口應該是近身搏鬥是利器所傷,這北城還有人能在近身搏鬥中傷了重陽?
怎麼想都不可能啊。
重陽咬著牙,放在桌上的手緊握成拳頭,語氣憤恨:“一群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人,昨天我帶著寒爺剛出醫院就被人襲擊了,對方有備而來,把寒爺劫走了。”
當時他單槍匹馬,根本不能將寒爺搶回來。
徐驚蟄疑惑:“寒爺安排的?”
重陽看他一樣,仿佛在看白癡,若是寒爺的人怎麼可能攻擊他還劫走寒爺,腦子有坑嗎?
多半是寒爺的敵人。
他已經派了手下去找,一有消息就會立刻來報。
以寒爺的身體狀況,就算找到也隻是收屍了,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南枝知道。
隻是,這一找就是半個月,那群劫走紀北寒的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送信要求交換,也沒有送來他的屍體。
這下,連重陽都搞不準紀北寒到底是生是死了。
或許,死了沒有價值,被人扔在某個肮髒的角落腐爛吧。
好一點的,就是有個坑埋了。
南枝這半個月過得渾渾噩噩,每天都要注射大量鎮定劑才有用,而且一醒來就是找紀北寒的下落,找不到就一遍遍自我折磨,不吃藥、不打針,拒絕一切治療。
非要把自己折磨得遍體鱗傷,她靠著那些回憶折磨自己,沒有生存意誌,就想這樣一了百了後下地獄陪他。
是夜,南枝醒來,窗外下著暴雨,電閃雷鳴。
湯圓睡在旁邊,這幾天因為照顧她沒休息好,這會兒累極進入深度睡眠,連南枝什麼時候離開都不知道。
南枝走到電梯,看著跟在後麵的保鏢無奈搖頭,跟著就跟著吧。
保鏢見此,一個悄悄給重陽打報告,一個熱情地上來問她要去哪兒。
兩個保鏢哪裏想到,南枝會來太平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