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麼說,但她心裏也明白,沈維舟身處首輔之位定然是諸事纏身,男人家國之事放在第一位這沒什麼。
“好了,等你下回再回來,定要你爹早早回來。”
沈清和也笑,“好。”
宮人也在一邊開始催促了,“太子妃,該回宮了。”
沈清和這才依依不舍的拜別,最後對著沈雲宴道:“以後家中諸事就拜托兄長了。”
沈雲宴點頭,“妹妹放心。”
最後視線落在了一旁的常遲身上,“阿遲,你在宮裏好好的,若有事盡管來找我。”
常遲點頭,而後跟著沈清和坐上了馬車。
天幕黑沉,月光隱在雲層,又是一個無星無月的夜晚。
常遲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跟著馬車一起駛向她那渺茫的未來。
沈清和坐在一旁似乎發現了她心底的不安,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阿遲你放心,雖然你是跟著我進宮了,但咱們從前是什麼樣,以後也是什麼樣,你可千萬別因為我做了這個太子妃就跟我生分了。”
常遲感受著她手掌之下傳來的溫暖,點頭。
喉間卻一陣苦澀難言,沈清和對她這般毫無保留,可若是她日後知曉了一切,知道她現在是站在李景燁那邊的,會不會就不會這樣對她了?
可是她別無選擇,沈清和有李承澤,有沈家,常春杏卻隻有她了。
夜晚的涼風順著車窗進來,帶著些濕潤。
在馬車外麵的宮人輕聲低呼了聲,“呀,好像下雨了。”
馬車一直朝前,朝著那座宏大的宮城而去,而與此同時,在臨安王府的臥房裏,李景燁正麵色蒼白的躺在床上。
就在剛剛他又經曆了一場煎熬,春日多雨,他這個病也犯的有些勤,一月裏有時候竟然會發作兩三回。
暮雨遞了杯水到他手邊,“主子,喝口水吧。”
李景燁雙手沒什麼力氣的接了過去,暮雨也不敢幫他,每次犯完病的李景燁看似奄奄一息的樣子,其實最是性格乖張暴戾的時候,但凡說錯一句話就能惹得他好一頓大發雷霆。
而最近,他的脾性尤其的喜怒無常,有時候根本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就惹怒了他。
“她呢?”
耳邊傳來李景燁的聲音,暮雨隻略微轉了下思緒,便明白他這說的是誰了。
“今日太子妃回府了……常遲姑娘跟著太子妃一起進宮去了。”
暮雨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一直看著李景燁,原本還害怕說出太子妃三個字,會惹得他不快,卻發現他的眼珠連動都沒有動,隻有說到常遲姑娘的時候,他的眼睛亮了起來。
“很好。”
暮雨也不知道他這個很好是哪兒好了,也不敢接茬。
“宮裏的人都安排好了吧。”
“安排好了。”
這一次他陰沉多日的臉,終於難得露出了抹微笑。
沈雲宴以為他日日將沈府把守的密不透風,又不讓她出府,他就沒有辦法了?
隻要進了宮,她便日日活在他的監視之下,任何事都逃不掉自己的眼睛。
他要這天下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對了,聽父親說西陵使臣近日就要到了吧?”
“是的,主子。”
“一進入城,就給我嚴密觀察他們的動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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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國使臣這兩日就要抵達大夏,他們意為求和。
西陵雖隻是一個小國,國土也不如大夏繁盛,但有一點是其他各國都比不了的,西陵國有不少礦產。
而這一點,也一直引的其餘諸國十分覬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