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皇帝思來想去,最後選擇了國力強盛的鄰國大夏來作為保護傘,用自己的稀有礦產獲得庇護,這筆買賣很劃算。

此前太子李承澤大婚,西陵皇帝便送了十分厚重的禮物,為的便是試探之意,沒過多久便收到了大夏皇帝的書信。

西陵帝便知道這是願意和談的意思了。

而此次出使大夏的便是西陵國的三皇子宇文軒了。

使團一進入皇城,就被迎入了早就收拾幹淨的驛館,宮裏這邊也正在籌備歡迎使團的宴會。

但誰也沒看清西陵國三皇子宇文軒的臉究竟是何模樣。

深夜的驛館一片安靜,使團一路行來,舟車勞頓,早已歇下。

但是三皇子宇文軒的房間裏還亮著燈,一個衣衫華貴麵白無須的年輕人男人卻一臉焦急的在屋內踱步。

“哎呀,這殿下是怎麼回事,怎麼還不回來啊,可急死人了。”

隨著他話音剛落,安靜的院外傳來一聲像是鳥兒落在屋簷上的聲音,隨即後窗的窗戶被人打開,一個身量頎長的男人從窗戶外麵翻了進來,身後的侍衛也跟著翻了進來。

宮人福寶一見著來人就像是見到了主心骨,“哎吆,我的殿下啊,您可算是回來了。”

宇文軒在屋內的桌案上坐下,逸舟站在他邊上,雙手抱臂,腰懸長劍,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模樣。

福寶連忙上前倒了杯茶遞到宇文軒的手邊。

“殿下,您都不知道今日簡直嚇死我了,差點就穿幫了。”

按著原本說好的,使團儀仗到了城外三裏地的地方,宇文軒就要來跟他換回來的。

可是車駕隊伍走走停停了大半日,宇文軒也沒見來,又不好就這麼停下,隻能硬著頭皮進城。

好在那個時候天色已經晚了,福寶又一直以舟車勞頓、身體不適為由一直呆在馬車裏,這才躲過了大夏皇帝派來迎接的人。

宇文軒心下也有些慚愧,今日他差點就耽誤事了。

他親手給福寶倒了杯茶,推到他麵前,“這一路辛苦你了。”

福寶這一路都在擔驚受怕,宇文軒早在一月之前就已經先行抵達大夏,他這一路上就扮演著宇文軒,生怕被人發現,壞了兩國和談的大事,所以這一路上基本都是在馬車上度過的,有時候就連晚上睡覺都不敢閉眼。

如今好不容易才順利抵達,看到宇文軒也好好的,他這心裏總算是放心了。

現在宇文軒又親手給他斟茶,他那心裏的緊張不安擔憂,都煙消雲散了。

“這哪兒使得,奴才那能讓殿下您給我斟茶呢,這不是要奴才的命嗎?”

說著就要跪,宇文軒連忙將他從地上攙扶起來。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你們都去休息吧,明日還要進宮去麵見皇帝。”

福寶連連稱是,“那殿下我們就先下去了。”

逸舟跟在他身後,門一關上,福寶那張滿是笑容的臉就變了,他一把拽過逸舟的衣領,就將人扯到了偏僻處。

看著四下無人,他這才惡狠狠的道:“殿下胡鬧,怎麼你也跟著胡鬧啊,今日那麼重要的事,你們怎麼能耽擱了?”

逸舟一個堂堂七尺大漢,腰間佩劍,氣質凜然,現下竟然被矮了半頭的福寶一個大力推搡在了牆角,劈頭蓋臉的質問也讓他毫無招架之力。

“呃……那個咱們有話好好說行不行,這俗話說的好,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逸舟嚐試著將自己的衣領從他的手底下給拽回來,可哪曾想福寶更加用力的將他一把推在了牆上。

“什麼狗屁君子!老子是個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