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也無奈地搖搖頭,朝不遠處的保鏢大喊一嗓子,“收工!”緊接著拿起手機向周容止彙報,
“叔,找到人了,平安無事,就是叔母臉上有點黑。”
周容止聞言立刻蹙眉,
“為什麼黑?是被搶劫了?”
他拳頭緊握,心想如果林蔓少了根頭發,必將傷害她的人挫骨揚灰。
掛線後周容止心急如焚,硬是花了不到半小時就從另一個區趕到現場。
此時林蔓左右手開工,一邊拿著玉米,一邊拿著紅薯,吃的不亦樂乎,連黑炭沾在臉上都沒發現。周時予守在她旁邊,伸著小肥手去偷紅薯。
周容止透過車窗看到眼前的畫麵簡直哭笑不得,他用手指揉了揉眉心,強壓心口怒氣。
可非但沒有效果,怒氣反而愈演愈烈,司機知道他生氣了,一聲不吭下車為他開門,青也隔著距離都能感受到他怒火中燒。
這也就是林蔓,換了任何一個人,今晚甭想好過。
他心裏不斷發怵,趕緊拉了拉林蔓,拍掉她手中的吃食,把周時予塞到她懷裏後推向迎麵而來的周容止。
後者站定不語,雙眸裏翻滾著深寒又磅礴的漩渦。
青也趕緊看向林蔓撇清自己,
“叔母,不,嫂子,那什麼,叔都為您急瘋了!”
林蔓嘴裏還剩一口沒咽下去,她含糊不清地開口,
“你說誰瘋了?”
周容止淡淡睨了青也一眼,他怕惹上麻煩,隻好回一句是我瘋了。
林蔓若無其事看著他,
“你為什麼瘋?”
青也歎氣,“因為找不到您啊!”
林蔓笑著指了指自己,
“我不是在這嗎,有什麼找不到的。”
始終一言不發的周容止,那張俊臉越來越陰沉,已經瀕臨海嘯。
青也被林蔓繞糊塗了,心想失憶過後的林律師也不是等閑,
“有道理啊!叔,不能怪嫂子!”
周容止皮笑肉不笑,將林蔓像捉小雞似的一把拉到身前,兩人幾乎貼在一起,她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林蔓,我是不是最近太縱容你,寵得無法無天了,什麼禍事都敢闖!”
林蔓淚光閃閃,
“是你不讓我吃,烤的,炸的,街邊小吃,每次我想買,你就吼我!”
林蔓兩年前曾因為貪吃鬧了次很嚴重的腸胃炎,上吐下瀉一天一夜,險些脫水休克,他怪顧嫂沒照顧好人,連帶著懲罰了別墅裏所有保鏢。
後來才知道她偷偷買炸豆腐,那豆腐早已發酸,因為裹了厚厚的辣椒吃不出壞了,可她的身體完全承受不了。
從那以後,周容止再也不準她亂吃東西,隻要偷吃一次,就在床上狠狠懲罰她一次,林蔓根本受不了,加上後來好不容易調好身體還懷了孕,更是許久都沒吃過小吃了。
今天乘車路過小巷,她嗅到紅薯香甜軟糯的味道,一時沒忍住,騙保鏢說孩子要去洗手間,悄悄溜了。
林蔓懷中的周時予似乎感應到母親闖禍了,她拚盡全力咿咿呀呀地喊了句“8”,發音雖然不清楚,但甜甜的奶音足以融化三千尺寒霜,她也隻會這個字,當真是金口玉言。
周容止眉眼霎時溫柔許多,他吩咐青也把孩子抱上車。
林蔓趁四下無人,伸出一根手指輕挑他皮帶,
“我知道錯了嘛,瞧你,都把我心髒嚇壞了,不信你摸!”
她挺起胸脯,把如此曖昧的話說得如此義正言辭。
周容止深吸一口氣,麵色仍舊冷酷,
“這一招你一年裏用了18次,大大小小的禍事,隻要解決不了,便纏著我撒嬌。”
其實他暗自慶幸,失憶後的林蔓懂情趣不少,也溫和可人許多,就是被寵得特別像小孩子。
看周容止黑著臉的模樣,林蔓撲哧一聲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