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容納三百人的演出廳,舞台布景極其簡單,隻是畫著淡淡的水墨畫的布景,布景上方有一個簡單的LED屏幕用來提詞。台上表演的空間是一個大約六平米左右的書台,上麵放著半張桌子,兩把八仙椅和擱腳凳。
此時台上是雙人檔在表演,評彈男演員穿著青色的長褂子拉著三弦,女演員穿著修身的素色旗袍彈著琵琶。
有些漫不經心籠著淡淡閑愁的音調,比月色還撩人的心弦,似江南的細雨,織出一幅江南煙雨圖。
虞念的呼吸放的很緩慢,生怕自己呼吸重了那人就消失不見,可能因為她的視線過於專注,對他人視線敏銳的陸清錦朝著舞台邊上掃了一眼。
男人漆黑淡漠的眼眸與虞念對視上了,虞念嚇得一動不動僵硬著。
“虞念,你在這裏看什麼呢?”一位同事拍了拍虞念,同事見都快到她登台了,她還有閑心在這裏張望?見虞念手上光禿禿的,連琵琶指甲都還未戴上,於是好心提醒道:“快到你表演了,還不快去做準備?”
虞念被同事這樣拍了一下,嚇得她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能很明顯感受到後背出了冷汗,她笑的有些勉強:“好,謝謝提醒,我這就回去準備。”
虞念轉身便走,隻是走了幾步之後又回頭看了一眼,隻是這一次對方的注意力並不在她這裏了,男人跟身邊的中年男人說著什麼,臉上的表情很柔和,嘴角掛著淡淡的笑。
虞念覺得自己走不動道了,她回想現在的自己,現在的她有資格跟他認識嗎?
看著走廊上窗戶上的倒影,裏麵的人穿著一襲修身的鵝黃色旗袍,一頭半長到肩膀的濃密直發,跟讀書那會兒天差地別,她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高中同學了。
就算是見麵了,他們應該也認不出她來了吧?曾經那個胖到一百八十斤的女生,現在看起來應該還算是清秀的女生了吧?
陸清錦剛才看到自己了嗎?
虞念期待他看到現在的自己,但是又膽怯他看到自己,不知道剛才的自己表情是不是很傻?發型有沒有亂?臉上的妝容合不合適?
她失魂落魄慢慢走回休息室,其他人都在裏麵化妝或者忙其他的事情,她坐在椅子上拿出了膠布和琵琶指甲開始戴。
雷思渺見虞念拿了一個新膠布,好奇問她:“誒,虞念你這個牌子的膠布好用嗎?粘性如何?會不會覺不舒服?”
虞念因為心裏掛著事,對於同事的問話反應也有些慢,隔了幾秒:“還可以,你試試吧?”
虞念拿起膠布準備遞給同事,隻是人還在走神想著陸清錦。
她起身將膠布放在同事的桌麵上,收手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放在一旁的杯子,“砰!”杯子掉到地上,發出了好大的聲音,裏麵的花茶撒了一地,杯子也碎了。
雷思渺被澆了一身,立即站起來整理自己的衣服,手去拿紙巾嘴上驚呼著:“虞念!你成心的是吧!!!是不是見不得我好??想要看我出糗是不是??我這旗袍今天穿第一回,就被你給弄濕了,這讓我一會兒怎麼上台表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