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淺淺氣鼓鼓地威脅,“容璟,你要是把我丟下,我就把你辭退。”
毫無震懾力的威脅,容晏巴不得她真把自己辭掉。
見人還繼續走,沈淺淺又氣又煩,“喂,你站住!你是不是想吃官司?我會告你毀約的。”
兩人的距離越拉越遠,沈淺淺就站在原地,吃定他不敢真走。
容晏確實不會真走,大概走了一百五十米,回首時,人已經不在那裏。
他環顧四周,也不見沈淺淺的身影,掏出手機撥她的號碼。
電話打得通,但她沒接。
容晏按了赫超猛的電話。
“嗨,老大。”
“阿猛,沈淺淺有沒有打電話給你?”
赫超猛正在嗦粉,是加了豬蹄的豪華版螺螄粉,米粉裹著紅油。
“沒有。”
“知道了。”
容晏再撥沈淺淺的號碼。
沈淺淺覷著一直響的手機,就是不聽。
容晏到處找沈淺淺,愧疚的同時夾雜著一股無力感。
他在周邊轉了一圈,回到原地依舊見不到人,說不清是什麼感覺,那種宣泄不開的不快纏繞在心頭。
容晏大概清楚,有百分九十九的概率是沈淺淺故意躲起來,然而僅剩那百分之一已足夠讓他繼續去尋。
禁不住想起她在電梯裏發抖,擁緊他的模樣。
沈淺淺就在對麵的西餐廳,她望著夜色下到處去找自己的男人,兜了一圈又回來。
她噘嘴,拾起餐桌上的手機,素白的指尖觸碰屏幕。
對方秒接,氣息淩亂,默不作聲。
沈淺淺同樣不說話,隔著電話,她就那樣聽他絮亂的呼吸聲。
沈淺淺知道他可能是生氣了,語氣緩下來,“我在你身後的餐廳。”
容晏轉身,一眼望見那個明豔的女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沒記錯的話,剛才那個位置是拉著窗簾的。
她是故意的。
他放下耳側的手機,也沒掛電話,徑直走過去。
男人從門口走進來,臉色陰沉,好像灌了幾瓶墨水,比外麵的夜色還要深上幾分。
怎麼搞的,突然有點慫。
是不是過分了?是過分了。
要道歉嗎?好吧!道吧!
道個歉是成熟的格調,又不是多難的事,她攻略了自己的慫。
沈淺淺拉出一抹笑,好聲好氣,“我的耳朵不大好使……”
容晏盯著沈淺淺,五官淩厲無溫,“你覺得我會信?”
沈淺淺瞟他一眼,什麼態度嘛?她明明已經笑臉相迎,軟聲軟氣準備道歉了,他還擺出一張撲克臉,她也氣,“你愛信不信。”
已經放下身段了,他還不順著往下走,才不再管他哩。
容晏坐下來,胸襟敞開得更明顯,性感撩人。
“不高興就罵人,甚至動手,你從來不會審視自己的性格缺陷,還是說你已經覺得自己囂張厲害到無所顧忌了?”
沈淺淺鮮少被人這樣說,麵子自然掛不住,什麼道歉不道歉的通通拋到了腦後,“我的性格怎樣還輪不到你說,你要是再說一個字我捏死你。”
“除了威脅人,你還會什麼?”
沈淺淺把手機甩在餐桌上,“我會的多得去了,你懂個屁,趕緊閉嘴。”
“世上除了你父母或許會無底線縱容你的刁蠻,其他人並不會,就算有,也無非想從你身上得到一些利益,你當真感覺不到身邊一個真心的朋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