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亮，她靠著床頭坐起身。
踏正六點，容晏敲響房門，張媽從睡夢中清醒過來，她先看了看床上的人，“小姐醒來了？我先去開門。”
來人依舊是昨晚的穿著打扮。
沈淺淺醒來後一直沒再睡，想著許多問題，再加上渾身不痛快，哪兒都不舒服。
立在張媽身前的男人比張媽高處一個頭不止，他的視線越過張媽望過來。
“你快過來。”沈淺淺的嗓音比以往柔了幾分。
“哦哦……我這就來了，小姐。”
“我叫的是他。”
張媽一臉天然呆。
男人來到沈淺淺的身邊，伸手探她的額。
沈淺淺閉著眼，指了指太陽穴，“這裏不舒服，按按。”
張媽原地迷茫，讓她按不是更好嗎？
她笑咪咪的，“小姐，要不我給你按吧，夫人經常讓我給她按，她說我的手勢很好，很舒服的。”
沈淺淺搖頭，“這種苦力讓他做就好，張媽你就坐著感受一下醫院的新鮮空氣，好不容易來一次，該享受還得享受，別虧待自己。”
張媽，“……”醫院的空氣能新鮮到哪去？享受個鬼！
她迷茫得很，這小嘴上說是苦力，然而並不見得，靠在他胸膛的模樣倒像戀人般親昵享受。
這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不是戀人又似乎過於親密。
讓她有種霧裏看花，水中望月，摸不清頭腦的感覺，摸了摸腦門，轉身走進洗手間洗漱。
“力道可以嗎？”
“嗯。”
容晏側瞅她一眼，也許是身體上的不爽，她嘟著唇，額前的絨毛壓得塌塌的。
“想不想上京找你外婆？”
“你是不是想讓我跟你一起回去？”
容晏直言，“嗯。”
“我總得把事情搞清楚再說，我確實很想知道誰的膽子這樣大，在學校也能搞這出。”
“不出意外的話，你爸爸已經找到人了。”
沈淺淺拉下容晏的手，順著他的下頜望去，“我見到那個女人，有點眼熟，可就是想不出來在哪見過。”
“總會知道的，傷口痛嗎？”
“不痛。”沈淺淺沒有矯情這點，在生命前，這點小傷不值一提。
容晏順勢將她的手卷進自己的掌間。
玉指纖纖，軟乎冰涼。
男人攜著心疼，“手好涼。”
沈淺淺剮他，“這是重點嗎？這不是重點。”
“那些事不用你操心，如果你父親查不出來，我會查，你養好身體就行。”
沈淺淺沒掙脫。
她溜出一根手指戳他的腹肌，玩心升起，指尖繞著小凸點轉圈圈，“彩虹屁都被你誇出來了。”
容晏垂眸盯著她作亂的手指，指尖粉白，肉蔻粉橘色的美甲，薄而亮。
“滿意嗎？”
沈淺淺嬌氣一瞥，手指收回，“以前我以為男人的腹肌就像石頭一樣硬邦邦的，沒想到居然不是哩。”
容晏再次將她的手卷進掌心，“在船上，我是被你戳醒的，殘留下來的意誌維持著半點清醒，當時隻有一個想法。”
沈淺淺被他勾起了好奇心，“噢？”
“我想醒過來，拗斷那隻作亂的手。”
女人傲嬌一哼，“你能醒來，還多虧了我的撩撥，也算你長了心眼，在我的蓄意撩撥下，終於有了回光返照的意誌。”
“……”
她把嬌弱的手送到他眼前，“拗吧。”
“現在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