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管我男人關你屁事?(2 / 2)

他說話斷斷續續,縱然已經用盡了力氣,聲音依舊很輕,容晏隻能湊得更近。

他想起了他母親去世前,似乎也是這樣用盡力氣跟他交代一些事情,交代完了才肯走的,走得不算安詳,現在,這樣的事似乎又在重複。

“我這一生有過成功,也失敗過,都要過去了……”

容烈像是對自己交代又像是跟容晏說著。

“我本還沒想死……阿晏,打理好,我那心血!”

縱然是到了最後一刻,他畢生的事業似乎比家人更為重要,還是說他對所謂的親人已經徹底失望,連見也不願意再見。

容晏不知道那份遺囑上有什麼,他雖不想滅了生命即將走到盡頭之人的那份希望,但現實中如何走,他有自己的尺度,容晏沒有輕易點頭。

容烈那雙蒼老的手緩緩而動,伸向容晏,“我被人害了,是孽啊……”

容晏凝望著那雙顫巍的手,他最終握住了。

容烈停下了手裏的顫動,他斷斷續續還說了一會,容晏已經聽不清楚他在講什麼。

容晏充當著一位傾聽者,也可以說是容烈彌留之際唯一的寄托者。

大致過了五六分鍾,屏幕上那條沒有起伏的直線宣布了容烈生命的終結時間。

醫生記錄下來,淩晨三點零六分。

沈淺淺聽到那一聲滴,條件反射般站起身,她走到病床前,這是她第一次見容烈,當然也是最後一次了。

... ...

出了病房,容家那些人一個個像是豺狼,虎視眈眈地盯著容晏。

醫生跟在兩人身後,向眾人宣告病人離開的時間,哭喊聲頓然奏起,這裏麵也不知道有多少是真心的。

容家的人不可能就這樣放容晏離開,更是擔心容烈對他說了什麼,或者給了他什麼,一個個對他充盈著好奇,排斥與怒意。

容四走上前,氣勢洶洶地質問容晏,“你別走,父親跟你講了什麼?”

沈淺淺冷瞥過去,“怎麼?這麼凶幹嘛,他怎麼著你了?”

“你哪位?容家的家事什麼時候輪到你插手。”

沈淺淺冷哼,“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插手容家的事?我管我男人關你屁事?讓開!”

人敬一尺,我敬一丈,你若挑恤,那就別怪我咬你。

沈淺淺扣著容晏的大手,她走在前。

容晏盯著身前的小腦袋,渾身說不出的暖,他將掌中的手反握,無視其他人,摟著沈淺淺護著她離開。

容四爺的夫人聽到沈淺淺這樣罵自己的丈夫,惱得從後麵拉扯著她的毛衣,“你這個女人不許走,誰給你的膽子敢這樣罵我丈夫,你必須給他道歉。”

容晏回眸,二話不說直接擰開那隻扯著沈淺淺的粗手,痛得婦人麵部扭曲。

“不想斷手就別碰她,你們若想知道他對我說了什麼,可以去問他。”

沈淺淺抬眸,他的下顎線在震懾的威逼下顯得格外鋒利,這男人可真會說話,這話不就等於讓人去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