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言和時初晨聽著,啞然失笑。
病房裏不再安靜,氣氛不再那麼的沉重,沈望星拉著傅筱瑗的手,嘴巴沒有停過。
兩個大男人的目光都放在自己心上人的身上。
一個眉飛色舞,笑容燦爛。
一個安靜如畫,臉色蒼白。
時初晨臉上始終保持著的紳士笑容在這一刻徹底維持不住,拿著故事書的手變得沉重,一股酸澀的勁直奔心頭。
“我出去一下。”
丟下一句話,他的腳步匆匆又慌張的直奔門口而去。
傅知言摸摸沈望星的頭,“一個人在這裏可以嗎?我出去看看他,要不然我叫小五送你回去先。”
“可以啊!有什麼不可以的?”
沈望星扭頭和他對視,眸子一片清澈,“你的妹妹那麼漂亮,我想和她多說說話。”
“你要去找時初晨就去吧,我有很多話想和你妹妹說的。”
“......”
傅知言臉色複雜,話到口邊,還是沒有能夠說出口。
“你去吧!”
沈望星眼珠子轉了轉,思考一會道:“我保證不會亂跑的!乖乖在這裏和妹妹一起等你回來。”
傅知言點點頭,把她身上的外套扯了扯,“你穿好,別感冒。”
“知道了。”
出門前,傅知言又調了調房內的溫度,看了看沈望星的背影,他輕聲的道了句:“哪怕得不到她的回應,你也會一直說下去嗎。”
“......”
出了門,傅知言沒有猶豫的走向電梯。
天台上。
傅知言朝他走過去,時初晨默契的往旁邊挪了挪,“來根煙嗎?”
“嗯。”
兩個人手支撐著欄杆,手指間的煙霧嫋嫋。
時初晨眯著眼,看著遠處的摩天輪,“你小子不錯,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妻子。”
傅知言哼笑出聲,“倒黴那麼年,這是我應該得到的。”
“我們之間總要有一個人要過得好一點,不然,很不公平。”時初晨喃喃自語,聲音小到他自己都快要聽不見。
“這些年,你在國外研究出來什麼了嗎?”
傅知言問完,狠吸了一口手上的煙。
他不得不承認。
他還沒有可以接受到自己唯一的妹妹,後半輩子隻能躺在床上的事實。
看著遠處不停轉的摩天輪,他茫然著。
他記得小時候去坐過,是和母親,是和妹妹。
這好像是上個世紀的事情一樣了。
在某些病魔麵前,他什麼都不是,什麼都做不了。
時初晨微微偏頭看他一眼,想了想,又住了口。
病房裏
沈望星把玩著傅筱瑗的手,確定傅知言走遠之後,她起身把門鎖住。
看著傅筱瑗,沈望星歎了口氣。
好心疼。
上天給她憐憫眾生的感性,那麼她動用一點點小法術應該不過分吧?
蓋在她身上的外套帶著傅知言的香味。
沈望星閉目凝神,周身閃起靈光點點,她運起著自己的靈力,額頭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出現了一道紅色月牙印記。
一道屏障施展在她和傅筱瑗的周圍。
當她鼻子靈敏的捕捉到一抹她沒有聞到過的,人類香味,她就知道她自己進入了夢鏡空間。
迷霧散去,前方站著的傅筱瑗神情呆滯,看見沈望星那一刻,她下意識的後退。
“誰?”
沈望星害怕自己嚇到她,隻好連忙開口,“我我我,是我,我剛剛和你說了很多話來著。”
“我,傅知言撿來的那個我。”
傅筱瑗的手顫抖著,雙目灌滿了淚水,她看著沈望星。
“我,對不起,我有點...”
沈望星和她拉開一段距離,看著她語無倫次的樣子又後退了幾步,安慰著她,
“你別害怕,這是在夢鏡裏麵,但是也是真實發生的,我隻是想進來和你聊聊天。”
“所以,我把你的靈魂拉入了我的領域,但是你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沈望星邊說邊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總不能一直是我在喋喋不休吧?我也想聽你說說話。”
傅筱瑗有點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我...有點結巴...我...很久...沒有說過話,。”
現在的她,甚至早忘記應該怎麼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