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了幾日,果然如梁九功預料的那樣。

除了幾個經手的太監,再查不出背後的其他人。

梁九功拿著新鮮出爐的結果,忐忑不安地進殿。

但梁九功了解康熙,但康熙也同樣了解他這個伺候自己二十多年的人。

康熙放下折子道:“說。”

“皇上恕罪,”梁九功匍匐在地上,還故意顫抖起來。

雖然他相信皇上不會處罰他,但是他也清楚皇上有多看重兩位小阿哥,所以他必須害怕。

康熙一言不發帶著梁九功一起走到城樓上。

望著這一片錦繡山河,康熙忍不住感歎:“梁九功,朕老了嗎?”

梁九功偷偷擦掉腦門的冷汗,皇上一路表情凝重,他差點以為是要把他從城樓丟下去。

“萬歲爺您是萬歲萬歲萬萬歲,現在才哪到哪啊。”

康熙這才有了一絲笑意:“你這老狐狸。”

“朕的兒子們卻以為朕老了,開始算計朕了。”

這話梁九功可不敢接,雖然他沒有查到幕後之人,但心裏也有個大概,此刻恨不得把頭埋進地裏。

康熙用手敲了敲桌子,深沉臉說道:“這件事就這樣吧,不要讓太子知道。”

梁九功回答道:“嗻,奴才明白。”

看來皇上還是更忌憚太子。

第二日梁九功的徒弟小夏子帶著康熙的旨意去了毓慶宮。

別問為什麼不是梁九功,這旨意跟騙傻子似的,他要臉啊!

元卿並沒有為難小夏子,讓溪亭給了賞銀,又伺候著用了茶點。

但看著康熙賞賜又一批金銀瓷器,元卿攥緊拳頭。

真是和得一手好稀泥。

打死幾個經手的小太監就交代了,這份恩賞真是假到骨子裏。

瑚蘭嬤嬤走到元卿身邊:“福晉莫要憂心,皇上他心裏有數的。”

瑚蘭嬤嬤當然最了解這些手段,怎麼可能是幾個小太監受了委屈,就敢往天子嫡孫身上下藥。

這一套說辭根本就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

元卿向瑚蘭嬤嬤點了點頭。

但午膳後,她帶著秋時、秋晚去了慎刑司。

之前她坐月子,沒辦法處置那些害她的人,現在也該算賬了。

再有,就是要讓康熙看到她對這些人的態度,康熙下旨維護,她沒辦法抗旨,但絕無容忍之心。

慎刑司的人見福晉來了,立馬通知掌管宮女刑法的銀祺嬤嬤接駕。

銀祺嬤嬤雖然單管宮女,但是也掌管了幾十年,在宮裏哪能沒點眼線

她早就知道這位太子福晉不僅母家勢大,更是受太子寵愛誕下嫡子,連皇上都多有恩賜。

不敢絲毫懈怠,得了消息立刻到了門外。

“奴才參見福晉。”

“銀祺嬤嬤不必多禮,”元卿示意秋時。

秋時上前扶起銀祺嬤嬤,轉手間把準備的荷包塞進她的衣袖中。

銀祺嬤嬤笑著又向元卿行蹲禮,她雖然管著慎刑司但進這裏的都是犯重刑的奴才,哪有多少油水。

偶爾能有一份自然樂意,況且這荷包的份量可不低。

“回福晉,那幾個犯事兒的都單獨關押著,皇上說留著給您親自處置。”

元卿點了點頭:“這些日子勞煩銀祺嬤嬤看管她們了,今日來還希望嬤嬤將她們帶到一個僻靜的刑房,本宮要好好招呼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