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就挑中了,中間最上麵的一匹紅綢纏枝牡丹紋的。
並且那紅還是正紅色,又放在第一排的最中間,顯然是為太子妃準備的。
這一點赫舍裏氏又怎麼會不知道。
自古以牡丹喻皇後,而太子妃才是未來的皇後。
可她卻偏偏就要挑走,她就是要在場所有人都看著,就算是太子妃又能拿她怎麼樣,她可是有福氣與太子妃一樣生育雙生子之人。
“這不……”
富察氏正要說話,這位太子妃的目光攔了回去:“你既喜歡這一匹,先叫人拿去做身新衣裳吧。”
“那妾就謝過太子妃了,”赫舍裏氏臉上的笑容更加得意。
……
所有人都散了以後,劉格格偷偷摸摸,七拐八拐地到了林子裏。
卻並沒有見到佟佳氏,而是一個從前沒見過的小太監在等著她。
“側福晉呢?”
“側福晉說日後諸事,格格隻需要來找奴才即可。”
劉格格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還真不得不讚一句謹慎。
如此即便是東窗事發,隻要小太監咬死不認,或者直接一死,那無論如何都查不到她的身上。
也罷,誰讓自己沒那麼好的家世呢。
“我的家人,現在如何了?”
“格格放心,您的家人被我們照顧得很好,隻要你忠於側福晉,他們便會一直好下去。”
小太監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給她,是劉格格的爹爹所寫。
知道他們平安無恙,劉格格也安心不少。
她家本是漢軍旗,不過家境並不算好,她爹爹隻是個外放的小官。
她入太子府後不久,她爹爹便因為上司受賄被牽連入獄,是佟佳氏的阿瑪法海,買通關係救了他們一家人。
隻因此她不得不為佟佳氏所用。
劉格格將家書仔細疊好,然後問道:“不知側福晉有什麼新的吩咐?”
“那些藥用了多少劑量了,赫舍裏氏的身子再有兩個月就該臨產,你可莫要耽誤了側福晉的大事。”
“赫舍裏氏想要離開清風閣之時,我給她用了不少,為免引起懷疑,在此之後,我都是一點點添進她食用的飯菜之中,如今用了大半。”
“大半……”小太監沉吟片刻,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
劉格格問道:“是太慢了嗎,要不要將剩下的一次性給她吃下去?”
小太監搖了搖頭:“那倒不必,此藥雖然不易被察覺,可若是一次性服用過多,還是會引起不小的反應,如此倒不妙了。”
他從袖口中掏出另外一包藥粉,“此乃生川烏,每次取少量混在之前的藥裏,記住每次要少放一些,務必拖到赫舍裏氏生產。”
“既然是要除掉她腹中之子,為何又要等到她生產?”
劉格格問出了她一直以來都很不解的事情。
小太監並沒有回答,而是警告地看向她:“格格隻需要做好自己的事,不該問的,便不要多嘴。”
“……是我多嘴了,”劉格格立馬接過他手裏的東西,又悄悄回了棲雲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