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惠點頭。
弘曆安分下來就好。
他能容忍弘曆幾次三番找自己麻煩，可他不能容忍弘曆給兒子添堵。
“他若不老實，不必顧及情麵。”
弘曆早些年對自己和寧兒做下的事夠他死幾百遍了，要不是親爹…
嗯？
親爹是誰，這個稱呼好像在腦海心底喚過無數次，給他帶來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福惠的頭開始疼了。
“六爺，你累了，先休息會兒。”
寧音上前讓他躺下，福惠沒有掙紮，閉上眼睛睡過去。
“……”
“額娘，可要兒子將文太醫派出來？”
文太醫從前一直在阿瑪身邊伺候，據說是皇瑪法給他下的暗旨。
“不必，我跟你阿瑪已經“身死”，不宜出現在眾人麵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文太醫如何到六爺身邊她最清楚，不過是六爺想要娶她做福晉，娘娘不同意，母子二人不歡而散。
後來六爺想出了“怪病”的法子，萬歲爺跟娘娘擔憂六爺身體，隻好將自己賜給六爺，六爺病這才好。
文太醫跟在六爺身邊不過是用來穩住萬歲爺跟娘娘的。
“額娘要相信兒子，有兒子在無人敢議論您跟阿瑪。”
當阿哥的時候無人敢惹沒道理做了皇帝後還要受窩囊氣，阿瑪身子出了問題離京，就算回來誰還敢說他半句不是？
寧音笑道：“額娘知道明兒如今的能力，你阿瑪的情況特殊，太醫治不好他的，說不得還會刺激到他。”
永明凝眉：“額娘，皇瑪法跟皇瑪嬤…”他心中一直有疑惑。
在所有人的眼中，皇瑪法都是在四年前病逝，皇瑪嬤傷心欲絕隨他而去。
但他記得很清楚，皇瑪法跟皇瑪嬤並沒有死，他們離開京城。
“額娘也不知道他們的下落。”
永明目光微閃：果然，皇瑪法還活著。
他們的情況跟永嘉一樣，永嘉是好像從未出生過，而皇瑪法則是被宣告死亡，有人篡改了那些人的記憶。
“……”
福惠頭上滿是汗水，睡的並不踏實。
夢中的他出現在一個陌生的村莊，村子裏黑暗籠罩，伸手不見五指，但他清晰的看見所有東西。
眼前的一切都那麼的熟悉，好像從前來過似的。
他走在路上，突然迎麵撞上一男一女兩個人，他們提著劍扭打在一起，仔細看去，女子的攻勢更猛烈些。
而男子則注重防守，既不會傷到女子，又不會讓自己受傷，遊刃有餘的對付女子。
福惠的眼神很好，借著淒冷的月光，看清了女子的臉。
他目光恍惚，嘴裏喃喃道：“姐姐…”
正在打鬥的女子尋聲看去，眼睛瞬間紅了，衝對麵的男子咬牙切齒：“你又耍花樣？”
男子低頭看了眼，隨即愣了一下。
女子則趁著他愣神的功夫提著劍直接刺向福惠，男子反應過來後驚呼道，“不要！”
女子冷冷的勾唇。
不要？她被困在陣裏這麼久，林煜那老不死的多次利用福惠磨滅她的心智。
如果她心軟，就會永遠困在陣裏，再也見不到弟弟，她想念弟弟，哪怕明知是虛像還是忍不住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