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曾今問我南方的定義,我無言以對。
無言以對並不是說我不想說,而是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表達。就譬如說,性交和zuo愛是兩碼事兒,但實際上是一個性質。說是說不清楚的。
我認識一個人叫江南,剛好住在南方,每個月的頭一周我會收到她的一封手寫的信。盡管網絡是如此的發達,但是我卻對這樣的方式深深地迷戀。
我是在一個論壇上認識她的,抽象的說了一些話,後來很奇怪的就寫起了信。那個時候她說,不如我們寫信吧。我於是說,好,那就寫吧。
情形就是這樣的。
她住在海口,距離大陸隔著一個淺淺的海域。我時常在想,若是用遊泳的方式橫渡這個海峽需要多久?一天?或者一個星期?
信都是藍顏色的,一例在信封的右上角貼著一片蘆葦葉,很小,並且細。
每次信件到我手上的時候我都要輕輕地去聞一聞,似乎閉上眼睛就能看見那蔚藍的無邊無際的關於寬廣和孤寂的海洋。因為如此,覺得如此溫暖。
忘了說了,小爺叫李白,李白的李,李白的白。正讀高一。
我問梨花名字的時候梨花給我打了一長串的句號。看上去醜陋無比。
梨花也是我的一個網友,貼切的說是一個很好的網友。我們無話不談,談女人,男人,愛情,世界,金錢,包括上麵所說的性交和zuo愛等等等等。
初五說我不善交際,實際上也是如此,我語言上笨拙,但卻迷戀這種書信,這種文字間的交換。
我和梨花說好,見麵的時候會去開房。初五形容這是遠距離的精神**。但是對我而言,這個約定在很長的時間中都讓我處於興奮狀態,雖然身在河北的她距離我是如此之遠。
初五是我的同桌,更有意義的說法是,丫是*。初五青春期來的特別早,這和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小學時候老師課堂上進常用“形成鮮明的對比”來形容一件事的兩種結果,或者兩種事的兩種結果。意思是說,差異非常大。
具體講的話,初五大約10歲開始長腋毛。而我是15歲。在我們錯過的7年中,初五接觸了無數的A片,這些A片讓後來17歲的初五情色天下無雙。在初五18歲的時候,據他自己說,他跟一個30多歲因為老公出國而相當寂寞的鄰居阿姨發生了一些不純潔的關係。
寂寞是如此寂寞,我給江南回信,字字句句寫滿了我所有的矯情。我告訴她,我也很想去更南的南方去看看,看看在那邊的世界中和這裏有什麼不同,是否天氣要好一點,陽光是否會更灼熱,那綿延的綠色是否一年四季將這個世界緊緊地團在中央,我是如此想念。
“南方也許不是一個具體的概念,如果深圳不是深圳,海口不是海口,或者如果在麵向北的時候我們身後的南方不再是南方的話,也許在我的世界中,我就不會再迷戀南方這個所在了。”江南如是說。
商朝的丘遲在《與陳伯之書》中寫道:“暮春三月,江南草長,雜花生樹,群鶯亂飛。”
我告訴江南我很喜歡這幾句詩的時候,江南的評價是很風中淩亂的感覺。
我沒有告訴她,是因為江南那兩個字而喜歡上這些的。我開始覺得,有些事情和想念無關,隻是一些漫無邊際的交流罷了。也許我們缺少的,隻是一次水到渠成的相遇。
我上課的窗外植滿了成片的木棉樹,今天看來,那些樹像受傷了一般孤單的站在那青青黃黃的操場上,它們長滿了頑強的刺,看上去是如此的醜陋。
當紅色的鮮豔的花朵從樹上掉落的時候,我從三樓往下看,紅色的屍體布滿了樹的四周,如此壯麗奪目,像一幕華麗的電影片尾,因為結局而顯得悲傷。
初五在一個晚自習的晚上在這片樹林中狠狠地偷襲了木小桀的胸部。
木小桀毫不猶豫的頑強的踢中了初五的褲襠,然後像武俠劇一樣初五絕塵而去,可惜初五奔跑的姿勢並不雅觀,他手捂在自己的褲襠上,疼的全身直哆嗦,隻能一遍遍的在操場上狂奔完全停不下來。
是的,忘記痛苦,奔跑會使人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