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一切都未改變,生活仍在繼續,初五依舊在聽情歌,S還在學鋼琴,張萌刻苦學習,抽屜裏有許許多多的雜誌和小說,亂成一片,我接過初五的一隻耳機,劉若英的《後來》一遍又一遍的單曲循環。
其實我們這一輩人都很懷舊,手機裏載著超級瑪麗和冒險島,一遍一遍的翻看《挪威的森林》,時間永恒流失,站在十七歲的尾巴,恰如江南所表達的,沒有什麼不同,沒有。可是,我們丟失了17歲以前的時光,那些時光一去不返,漸行漸遠,再怎麼努力回憶也不能清晰了,我試圖揣測過嚴曉冉的世界,她或許本該純潔,像S和張萌一樣在17歲的年齡,在這個暫時稱之為夢幻的地方開始理想,可是在這更年輕的時候我卻有一天看見她倚在別人的懷抱中,她惶恐不安,而對方如癡如醉,我最近明白,身體也可以是性的終結,有些時候夢寐以求並念念不忘,有一天真正擁有時發現也不過如此。
我的語文老師是個40多歲的中年男人,名字已然忘記,長的肥頭大耳,肥腸滿肚,一點文學氣質都沒有,據說年輕時也是個才子,寫的詩經常在報紙上發表,不過一般在報紙上發表的東西具有時效性,今天的詩歌都成為不了明天你屁股上的烙印,10年後說這些,就叫死無對證。
這個中年男人有一段時間很關注S,而且關注的很全麵,從作文錯別字到胸部大小,事無巨細。課堂上一遍一遍的欽點S起來解析文言文,然後一臉慈祥的盯著S姣好的麵容猛看。
S私下罵他是老流氓,憤憤不平,初五詩曰,夕陽無限好,老牛吃嫩草。
我尚不知道青春期該如何定義,出了性和莫名的憂傷我終日無所事事,想必有些事要很久以後才能逐漸凸顯出意義來,如今我深陷其中,無法概括。
初五有天染了個頭發,牛叉哄哄的走進了教室,有段時間我也很想去染個頭,還想蓄須,後來大致一比劃,覺得自己這麼一操作估計立刻會成為一枚土鱉,於是生生忍住了青春期愛美的衝動。
初五剛走進教室就被老流氓盯上,某時以出其不意鬼影手從背後偷襲剪了兩刀秀發下來,一時發如飛絮紛紛飄落。
初五這人,發型和脾氣相當。發型不亂脾性不亂,發型一亂必定性情大變,平時占著鏡子能梳頭能梳到等的人尿急,把四六分的頭發梳的分毫不亂,一絲不苟。
當下初五覺得頭發一涼,轉頭發現自己頭發的屍體正躺在老流氓手中,哀怨的肝腸寸斷,當時就玩起了散打。老流氓本是秀才出生,並非武夫,近年來已雛豬的速度開始膘肉,靈活不及,相撲覺得是優勢項目,倆人武術不一樣,激鬥到一起時險象環生。
後來初五被記了個大過,本來毆打老師該被開除的,記過的原因其實是在毆打的過程中被老流氓反毆的更嚴重,傷勢嚴峻,學校不敢太狠,判他個死緩。
初五後來理了個光頭,頭上的傷縫了十多針。
apple那天和我一起去醫院看望初五,她一臉的憂鬱,那天她穿了一襲白衣,看上去聖潔無比,胸前波濤洶湧。一路上和我不停操練英語語法,弄得我索然無味。
初五看見apple來探望,感動的唏噓不已,恨不得投入apple豐滿的懷抱中,按照初五的經期大全,apple此時應處於經期中,初五說,臉色白,話語變多,不時用手撫mo肚子乃apple經期的症狀。不過他的原話比我簡練多了,隻用了,色白,語多,手肚,區區六個字就概括了全部的症狀,尤其是手肚二字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