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延獨自一個,咬牙切齒的,恨恨不已。想到那官吏無道,便想認真投入革命黨 ;想到那幾個談革命的行為,倘與他同了一黨,未免玷汙了自己。左想也不是,右想也不是,且待到了日本,看看那邊中國人的人格,再定主意。
不一時,望廷來了,說是事有湊巧,恰好“安徽”輪船今天開往日本,已經寫了一張二等船票,湊了百十元洋銀,兌換了日本鈔票,交付與望延。等到晚飯後,收拾行李,親身送到船上。弟兄兩個,依依不舍,直等到放了兩回汽笛,船要開行,望廷方才大哭登岸。從此辜望延到了日本,不在上海了。這一部《上海遊驂錄》也就此告竣了。若要知道辜望延到了日本之後,又有何見聞,且等做了《日本遊驂錄》出來,方能知道的了。
各人之眼光不同,即各人之見地不同;各人之見地不同,即各人所期望於所見者不同;各人期望於所見者不同,即各人之思所以達其期望之法不同。以仆之眼觀於今日之社會,誠岌岌可危,因非急圖恢複我固有之道德,不足以維持之,非徒言輸入文明,即可以改良革新者也。意見所及,因以小說體,一暢言之。雖然,此特仆一人之見解耳。一人之見,必不能免於偏,海內小說家,亦有關心社會而所見於仆不同者乎?盍亦各出其見解,演為稗官,而相與討論社會之狀況歟?著者附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