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若是看不慣那醫女,隨便尋個理由到太皇太後跟前將她打發了便是!”春蕉嬌俏的臉漲得通紅,她這是在替伶月焦急。

伶月輕抿著紅唇,一雙水靈靈的眸子留戀地看著李譽離去的方向。

“那醫女留著還有用!太皇太後看中的人,我們應該極力拉攏才是!或許那醫女是李大人的故人,他們不過是攀談幾句罷了!”

伶月瞥了一眼春蕉,訓斥了她幾句。

春蕉不敢反駁,隻好埋下頭,任由伶月說著。

春蕉太了解伶月,雖是個公主,可每日過得如履薄冰,不比他們宮女好多少。

她放低了自己的姿態,壓製著自己的性情,隻為成為這宮中最不起眼的存在。

伶月每次對她說著斥責的話,其實那些話是她對自己說的,隻有這樣伶月心裏才能舒坦些,才能給自己找到不去在乎的借口。

春蕉歎口氣,在她眼裏,似乎伶月這個公主活得還不如那個醫女。

那個醫女才進宮多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而伶月卻是個無人問津的公主。

正因如此,春蕉才心疼她的主子,總是想盡力去維護她。

伶月輕抿著唇瓣,眼神晦澀地轉身離開了此地。

……

惜時早上去了永和宮的事傳到了段翊瑾耳朵裏,段翊瑾臉色陰沉,對著高順問道:“顧惜時去永和宮幹什麼?”

“據說是太皇太後頭疾發作,特意讓顧醫女去瞧的!”高順將探來的消息小心翼翼說給段翊瑾。

“顧惜時在永和宮待了多久?就她一個?”段翊瑾又一問。

“估摸著大約半個時辰!聽永和宮的人說,當時伶月公主也在殿內!”高順眉頭擰緊著,不敢遺漏任何細節。

段翊瑾緊了緊眉頭,眼眸中劃過一絲難以琢磨的精光,他口中反複念著伶月的名字,差一點就忘了他還有個皇妹。

“若不是提到伶月,朕差點忘了伶月已到了及笄之年……該為她物色一個夫婿了!”段翊瑾嘴角上揚,他翻開桌案上的案卷名冊,又對高順道:“這次國宴,越池和涼州派來的使者竟然都是皇室子弟,不知道是不是也有聯姻的想法!”

高順躬著身子,順著段翊瑾的話道:“別的不說,伶月公主的相貌那在明楚國是一等一的!而且明楚這幾年在皇上的治理下,越發繁榮昌盛!越池和涼州有這樣的想法再正常不過了!”

“不過……”高順頓了頓,麵色為難地道:“可伶月公主隻有一個,若兩國都來求娶,無論答應了哪一國,也都會得罪另一個……”

段翊瑾斂神未語,似乎並未將高順的話聽進去,卻隻是道:“聽聞涼州這次的使者來的是玄王……”

“玄王?”高途驚呼一聲,眼珠旋轉著,眉頭擰川,似乎從未聽過這號人物。

“玄王是涼州王黎湛的親弟弟!名叫黎璟!”段翊瑾同樣劍眉緊鎖,滿臉狐疑。

“可涼王的親弟弟不是在涼州柔頡內亂之時已經失蹤嗎?怎麼又忽然出現了?這麼多年一點風聲都沒有!”

“所以……朕才覺得奇怪!朕也派人打探過,得到的消息也少之又少,隻是聽聞黎璟是三年前才在涼州出現,之後便被封了玄王。”

“皇上是懷疑其中有什麼陰謀?”高順與段翊瑾對視一眼,見段翊瑾眼神擔憂,猶豫再三,還是試探性開口問道:“皇上,奴才聽聞宮外有一處叫楓雅居的茶樓,裏麵有個叫嵐漪的姑娘,號稱天下之事無所不知,奴才不如出宮一趟打探打探這玄王的消息?”

“楓雅居?”段翊瑾狐疑地反問一聲。

高順點點頭,“風雅居雖是個茶樓,但由於有嵐漪的存在,常常座無虛席,甚至一座難求!都城中很多達官貴人都喜歡去楓雅居!有時為了見上嵐漪一麵,不惜一擲千金!但也有人說,楓雅居其實就是個買賣消息的場所,不過對於這消息的來源真偽,就褒貶不一了!”

段翊瑾冷笑,“看來這楓雅居也有不少朝廷重臣常去吧!若是那嵐漪有這般本事,那皇家還需要暗衛探子做什麼!”

高順感受到段翊瑾的慍怒,他埋下頭,趕忙顫抖地解釋道:“這嵐漪或許隻是個噱頭,打聽人口失蹤,江湖恩怨或許還有些野路子!這皇家秘事一個市井女子怎麼會知道皇家秘事呢!奴才剛剛失言了!”

段翊瑾神色微緩,雖說他也認為不可能,但楓雅居的名號也曾聽幾個大臣提起過。

若是沒什麼本事,何以在官員之中如此風靡?

段翊瑾眯了眯冷眸,對著高順道:“你出宮去楓雅居探探消息也無妨!若楓雅居真如你所說,隻論江湖之事便罷了!若是有人泄露朝廷機密……你知道該怎麼做!”

段翊瑾直視著高順,高順渾身一緊,趕忙頷首領命。

段翊瑾揮了揮手,讓高順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