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譽雙眸中閃過一道精光,他湊近惜時幾分,又故意說道:“不妨再告訴你一件事……”
惜時好奇地看了一眼李譽,極為認真的側耳傾聽著。
“涼州玄王已經到了定安城,而越池太子估計這幾日也快到了……”
惜時微微一愣,她還以為李譽要告訴她什麼大事,這涼州王爺和越池太子有沒有到定安城和她有什麼關係?
“李大人告訴我這些做什麼?他們什麼時候到定安城,和我有什麼關係?”惜時反問道。
李譽眨了眨眼睛,“難道你就不好奇那涼州玄王和越池太子長什麼樣?是俊俏抑或醜陋?”
惜時聽此,噗嗤笑出了聲,“無論美和醜,不都是一雙眼眼睛,一隻鼻子和一張嘴?有什麼可好奇的?”
李譽嘖嘖了兩聲,直搖頭道:“本以為你是個有趣的人,沒想到卻這般無趣!倘若是旁人,早就追著本官問東問西了!”
惜時輕咳兩聲,也不駁李譽麵子,便有意問道:“那李大人可有見過玄王和越池太子的模樣?可否為民女描述一番?”
李譽伸出手剛想侃侃而談,他瞥了一眼惜時狡黠的眼神,便忽然改口道:“本官……也沒見過……”
“你沒見過?你沒見過還問我?”
“因為沒見過……所以好奇……想問問你是不是和本官一樣好奇!”李譽扯了個幌子,他向惜時提起此事,無疑隻是想讓惜時對玄王產生幾分好奇,可壓根人家根本不感興趣。
李譽心中冷歎,看來玄王的名號也不過如此,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可對他沒有一絲好奇。
惜時目光閃了閃,“李大人若是這般提起,民女忽然也來了幾分興致!聽聞越池盛行巫術和蠱毒,不知這越池太子會否巫術!他來明楚之後,會否用蠱毒害人?”
李譽一聽,心中莫名一緊,連忙向她做了禁聲的手勢。
“朗朗乾坤,你竟然公然提起這些,不怕小命丟了嗎?”李譽上下打量著惜時,又狐疑地問道:“你為何如此關注越池太子?卻對玄王沒有一絲興趣……”
惜時輕笑一聲,那涼州玄王她是沒見過的,關於他的事跡她也沒聽過,可是越池太子在很多年之前,她可是有見過的!
她曾記得先帝還在之時,某一年的國宴,越池王就是帶著他的皇子赦西辰赴的宴。
宴會之上,赦西辰大放厥詞,惹惱了不少明楚官員,但先帝秉承仁義謙和之風,並沒有責備,更何況當時的赦西辰不過才十一二歲,先帝自然也不會和一個孩子計較。
不過赦西辰給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小小年紀便陰狠毒辣,充滿野心,本該是純真無邪的眼睛卻充滿了算計。
算算時間,那赦西辰應該和現在的自己差不多年紀,想不到如今再見赦西辰他已經成了越池太子!
再者,鳳思嬈中了寄生蠱,此蠱毒是琉璃所下,還與段翊鴻有關,這不得不讓惜時對越池太子產生濃厚的興趣!
一個野心勃勃的匈奴單於,一個善用蠱毒的越池太子,惜時怎麼看,都覺得這一次國宴充滿了危險與殺機。
李譽瞧著惜時若有所思的樣子,心中暗歎看來惜時對玄王的興趣還不及越池太子,想來也是,一個是年長的王爺,一個是風華正茂的太子,他要是女子,他也選太子啊!
李譽暗自嘖嘖了幾聲,心底莫名燃起一股幸災樂禍之感,等有機會他一定要當著黎璟的麵說上一說,再好好欣賞一番他那生氣暴躁卻又無可奈可的模樣。
惜時看了一眼李譽,忽然想起李譽號稱天文地理無不通曉,於是她便有意對李譽問道:“李大人,不知這次國宴上打算用什麼茶?”
李譽一愣,直言道:“這國宴自然要用蒙頂甘露,物以稀為貴嘛……”
惜時點點頭,算是認同李譽所說,這蒙頂甘露可是長在蒙頂山的山頂,可想而知能有多少。
“不過……這蒙頂甘露雖然珍貴,但民女曾聽說有一種茶,外形五色,湯底金黃,還富有果香!倒是挺有特色……本來還以為國宴會用這種茶,民女還想開開眼見呢……”
惜時說完,李譽似乎嘲笑般地笑了幾聲,又極為認真地對惜時道:“你說的那種茶,應該是五色茶又叫美人茶,由於它特有的生長條件和工藝,明楚產不了五色茶!倒是涼州有處叫隆安的地方,盛產五色茶,專供涼州皇室!所以……明楚國宴怎麼可能用別國的茶來招待呢?”
“哦……原來是涼州……”惜時若有所思地緊了緊眉頭。
“你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李譽狐疑地問道。
惜時回過神,隨便尋了個理由,打發道:“前幾日在永和宮曾聽太皇太後說起過這個,民女一時好奇,便向李大人討教一番!”
李譽聽惜時這般說著,倒也沒有懷疑,二人又隨意聊了幾句,便道了別。
……
五日後,定安城內,一個身著異服的女子在街上興奮地東張西望,她眼底充滿新奇,隻要看到小攤上有趣的東西,她問都不問便揣進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