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棠去了秋茗軒,她要將洛寶林的下落告訴白晚晚,以便商量該如何將她帶回昭和宮。

秋棠在院子裏等了許久,白晚晚才回了秋茗軒。

白晚晚屏退了下人,秋棠急忙告訴白晚晚洛寶林就在芳和宮的事。

白晚晚一愣,倒是沒多少驚訝之色。

其實二人之前就有猜測,洛寶林是被馮心玥帶回芳和宮的。

“婉妃娘娘……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秋棠焦急地問道。

白晚晚拉著秋棠進了屋子,不緊不慢地道:“我們既然已經知道了洛寶林的下落,此時應該著急的是他們!洛寶林現在有嫻貴妃的庇護,我們暫時動她不得!但是……既然是嫻貴將洛寶林救走,那便讓嫻貴妃親自將她交出來!”

秋棠怔怔地看著白晚晚,總感覺白晚晚出去一趟之後,回來像是完全變了個人。

白晚晚轉過身,對秋棠笑道:“你放心吧……本宮不會對此事袖手旁觀的!你先回去歇息吧……一會皇上便要過來了,本宮還要準備一番……”

秋棠點點頭,她本想再問些什麼,但瞧著白晚晚心不在焉的模樣,便什麼都沒說,而是識趣地退了下去。

傍晚時分,秋茗軒中亮起了燈火,隨著一聲通傳,段翊瑾那氣宇軒昂的身姿出現在了白晚晚的眼前。

白晚晚特意準備了些可口的佳肴,等著段翊瑾一道用晚膳。

她身著白色羅仙裙,裙瓣上繡著小朵的蘭花,隻要她一起身,小朵蘭花仿如漫天繁星散開,隨她身姿搖曳著。

她故意一改往日的素淨,畫了一個極為精致的妝容,妖而不豔。

段翊瑾眼前一亮,不由地在白晚晚身上多停留了會。

段翊瑾饒有興致地牽著白晚晚落了座,瞧著滿桌的佳肴,又夾了好些菜放入了白晚晚的碗中。

白晚晚心底劃過一絲悸動,自從她入宮以來,活得戰戰兢兢,也從未感受到來自帝王的寵愛。

而此刻段翊瑾溫柔的聲音縈繞在耳畔,滿眼都是段翊瑾寵溺的目光,這讓白晚晚受寵若驚,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夢裏。

白晚晚輕撚著筷子,小心翼翼看著段翊瑾地將夾起一塊肉放入口中,還不忘詢問著段翊瑾菜肴的味道。

段翊瑾興致高昂,傳了高順特意去拿了一壺酒來。

白晚晚臉上擠出一絲僵硬的微笑,她下意識地摸上自己的腹部,心中忐忑不安。

待高順將酒取來,本想伺候二人用膳,誰料段翊瑾竟然讓高順退了下去。

段翊瑾親自給白晚晚倒了一杯酒,白晚晚僵在原地,瞧著眼前清澈的瓊漿玉液就如同毒鴆。

段翊瑾瞧著白晚晚蒼白的神色,忙問道:“婉妃這是怎麼了?”

白晚晚抿著唇瓣,她忽然起了身,跪在了段翊瑾的麵前。

“皇上!妾身有罪!妾身飲不了酒......”白晚晚聲線顫抖,驚恐地恨不得將頭埋進地裏。

“飲不得酒便飲不了,你跪下做什麼?快起來!”

段翊瑾說著便要將白晚晚扶起,然而白晚晚如同磐石一般跪在地上,任憑段翊瑾如何勸說都不起來。

段翊瑾狐疑地看著白晚晚,臉上露出一絲不悅,“婉妃為何如此?”

白晚晚雙眸中落下兩行清淚,她匍匐在地上,不停地說著自己有罪。

“婉妃既然說自己有罪,那便說說你何罪之有?朕倒要聽聽你究竟做了什麼,讓你如此惶恐!”

段翊瑾好奇地詢問,卻不帶一絲嚴厲之色。

白晚晚深吸一口氣,她已然想好要將自己懷孕之事告知段翊瑾。

“妾身犯了欺君之罪......妾身已有三月的身孕,卻一直沒有稟告皇上......還請皇上責罰!”白晚晚斬釘截鐵地脫口而出,更是顫抖匍匐在地,不敢去看段翊瑾的眼色。

段翊瑾腦袋嗡了一聲,轉而陰冷地笑了起來。

“婉妃莫不是在和朕開玩笑吧?你若是有孕為何等到今日再說?這段日子也未曾聽替你診治的太醫說起......”

段翊瑾眉頭擰緊,他忽然想到白晚晚的身子也一直都是惜時在照料,不由地眯了眯冷眸。

“都是妾身的錯!是妾身讓寧安公主替妾身保密的......”白晚晚輕顫著道。

段翊瑾聽見白晚晚主動道出了惜時,他嘴角上揚,眼底透著別樣的精光道:“哦?朕當真不知原來寧安公主竟有這般膽子,瞞了這麼久!”

白晚晚一僵,連忙解釋道:“皇上莫怪寧安公主!是妾身以命相逼,威脅寧安公主答應妾身的!如果不是寧安公主,恐怕妾身隻有死路一條!”

段翊瑾抿著似有似無的笑意,像是關心般地問道:“你是朕的妃子,若是懷有身孕,誰有那個膽子會害你?”

白晚晚忽然挺起胸膛,將早就準備好的說辭,鄭重其事地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