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翊瑾想到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端親王段翊鴻。

段翊鴻曾在越池邊關駐守多年,與越池自然是有些交情,並且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若是段翊鴻存了什麼心思,在他的妃子身上下蠱,他勢必最想對付的人就是他而已。

段翊瑾陷入了沉思,而洛寶林以為段翊瑾舍不得白晚晚,便故意補充道:“皇上!婉妃有孕的事本身就存著蹊蹺,為何她懷孕不告知皇上,而是要等到現在才說出來?寧安公主本就負責婉妃的身子,她其實早該知道婉妃有孕的事,可她也沒有稟告皇上!”

聽到洛寶林說起惜時,他回過神,眼眸質疑地盯著洛寶林問道:“你是說顧惜時早就知道婉妃腹中孩子並非朕的骨肉,於是便有意替婉妃隱瞞?”

洛寶林微微一顫,辯解道:“奴婢並非這個意思!寧安公主是否知道婉妃胎兒並非龍嗣,這點奴婢並不好判斷,但她替婉妃隱瞞有孕這件事的動機或是目的,本身就匪夷所思!”

段翊瑾沒有接著問話,而是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洛寶林緊了緊眉頭,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她隻能放手一搏。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又對段翊瑾補充道:“還有一事,奴婢不知當不當講......”

段翊瑾瞧了洛寶林一眼,冷聲道:“說!”

洛寶林抿著唇瓣,似乎有著難言之隱,然而片刻後,她還是緩緩開口道:“此事有關於皇後娘娘!皇上可知皇後的頑疾一直沒有恢複,反而愈來愈嚴重,甚至出現了和婉妃一樣的症狀!”

“哦?”段翊瑾眉頭一挑,厲聲道:“朕之前隻是聽聞皇後身體不適,整個人如今昏昏睡睡,醒來的時候並不多,如何能出現和婉妃一樣的症狀?”

洛寶林歎了口氣,眼眸中似乎閃過一絲驚恐,“皇上怕是有所不知,皇後前幾日竟然將嫻貴妃的侍女福兮咬傷了,脖子都差點咬斷了!奴婢記得曾經寧安公主也被婉妃咬過......當日此事還引起了不小的風波,都認為婉妃是得了瘋病!如今皇後娘娘也出現了這種症狀......奴婢擔心......”

“擔心什麼?”段翊瑾心中一顫,瞬間湧上一陣不好的預感。

“奴婢擔心......皇後娘娘怕也是中了傀儡蠱了!”洛寶林脫口而出,顫顫地低下了頭,生怕段翊瑾動怒。

“什麼?皇後也中了蠱毒?”段翊瑾驚呼道。

洛寶林點點頭,“奴婢剛剛所言,這傀儡蠱會累及血脈,皇後娘娘和婉妃本就都是鳳家的人,屬於同宗一脈,而婉妃又伺候在皇後身側,所以奴婢才會有這樣的擔心!”

段翊瑾眯了眯冷眸,疑惑地問道:“這傀儡蠱......究竟是什麼?中蠱之人究竟會如何?”

“回皇上!對於這傀儡蠱,奴婢也不是很了解......隻是偶然聽來往的越池商人提起過隻字片語!中蠱之人,除了紅痣之外,據說中蠱之人之間能有相互感應!”

“相互感應?”

洛寶林極為嚴肅地點頭道:“奴婢一開始也不知這感應指的是什麼,直到奴婢聽聞皇後將福兮咬傷之後,奴婢才想通或許這種感應就是婉妃身上出現的症狀,皇後也會出現!”

段翊瑾一愣,他從未聽說過如此怪異的蠱毒,越發難以想象這下蠱之人究竟存了什麼目的。

段翊瑾眉頭凝成川字,又對洛寶林問道:“這傀儡蠱顧名思義,下蠱之人是要將人變成傀儡,好聽命於他!既然是蠱毒,可有法子解?”

洛寶林一怔,以為段翊瑾是想替白晚晚解毒,便為難地搖頭道:“回皇上!奴婢也隻是聽人說起,並不知道這蠱毒的毒性和解毒之法!不過皇上是明楚國君,想要了解越池蠱毒應該比奴婢容易得多,也更為精準得多!”

段翊瑾輕輕點了點頭,覺得洛寶林的話有些道理。

而洛寶林也是聰明,即便她想置白晚晚於死地,也不能操之過急,若是她向段翊瑾透露蠱毒太多,豈不是會惹他懷疑?

別到時白晚晚沒有除掉,她自己反倒害了自己。

反正她對段翊瑾說的,足夠讓段翊瑾對白晚晚和鳳思嬈產生嫌隙,這嫌隙一旦有了,隻要加以佐證,由不得段翊瑾不信。

正如洛寶林所料,段翊瑾忽然提出了質疑。

畢竟一切都是洛寶林的推測,沒有確實的證據證明白晚晚和鳳思嬈中了蠱毒。

洛寶林會心一笑,眼眸中閃著自信的光芒道:“皇上!若要證明婉妃有沒有中蠱毒,此事非常簡單!越池有一種香料名為息隱香,這息隱香是用銀骨所製,能辨蠱毒!”

洛寶林此話一出,段翊瑾立馬想起曾經顧惜時也用銀骨替高順證明清白,他狐疑地看著洛寶林,又問她是從何得知銀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