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時找了一圈沒有任何線索,索性找了一處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

惜時環視著四周,又瞥了眼夏二,最後目光鎖定在孔司道身後的石桌上。

孔司道一愣,以為惜時安了什麼壞心思,便吼道:“你看著我幹什麼!我又不知道這機關在哪裏!”

惜時輕咳了一聲,幽幽地道:“我瞧了瞧,這石室中恐怕隻有你身後那石桌能藏個人!那裏光線昏暗,又夾雜些臭味,將此人放在那裏應該不容易被發現!”

孔司道扭著頭朝身後望去,可他扭轉的弧度有限,並不能瞧清身後的模樣。

“你到底要做什麼?為何將他藏起來?”孔司道問道。

惜時笑了笑,“很快就會有人發現夏二失了蹤,那些人一定會來石室尋找!若是讓他們發現夏二被我整成了活死人,那我們豈不是活不了?”

孔司道冷哼:“你以為將他藏起來,就能相安無事?他們找到他還不是同樣是個死?”

惜時無奈地搖了搖頭,不想和孔司道多費口舌。

惜時憑一己之力,將夏二拖到了石桌下方,她找來一床薄被褥,套在了夏二的身上。

乍一看,那不過是擺放了一堆雜物,並無任何不妥。

等惜時收拾完,便又聽到孔司道質問道:“妖女!你用老夫的被褥將他遮掩,就不怕他透不過氣,死掉了嗎?”

惜時嘴角冷笑,滿不在乎地道:“這種人死了也罷!若真被被褥捂死了,那也是他的命數!”

孔司道微微一愣,他恍然發現眼前的女人邪氣得很,她不在乎那人的生死,好像隻是想慢慢折磨他。

孔司道渾身發涼,一雙眸子緊緊地盯著惜時坐在了牆角,開始閉目養神。

也不知過了多久,還是張魁有事要找惜時,胡瑞帶他去了書庫,這才發現惜時失了蹤。

門口的衙役是正是夏大,他向胡瑞一口咬定惜時從未離開過書庫,更不知她人在哪裏。

張魁莫名慌了神,眼下知道禹縣百姓並非得了瘟疫,而是中了劇毒,而剛剛死掉的醫士身上竟也開始顯現中毒的症狀。

他意識到此毒會如同瘟疫般傳染,所以特意趕過來告訴惜時,可誰知她竟然不知去向。

“張太醫不必擔心,興許寧安公主是什麼急事出去了,衙役也沒瞧見!本官這就派人去找找!”

胡瑞喝來了一隊衙役,讓他們分頭尋找惜時。

張魁突然想起惜時曾對他的叮囑,要他不要中毒之事告訴胡瑞。

惜時是在縣衙失蹤的,張魁不由地也對胡瑞產生了一絲警覺。

張魁斂住慌張的神色,附和著胡瑞道:“胡大人說得是,寧安公主肯定是有事出去了!”

胡瑞點點頭,試探道:“張太醫這麼匆忙來找公主,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這病患實在太多,病症也確實奇怪……這傳染性也很強……必須將正常人和得病之人完全分開,防止剩下正常的百姓也感染上瘟疫!所以老夫特意過來找公主和胡大人商量的!”

胡瑞嘴角擠出一絲笑意,口吻真誠地道:“需要本官做什麼,張太醫隻管開口便是!隻要是為了禹縣百姓,本官無論做什麼都在所不辭!”

張魁微微點了點頭,卻明顯感覺胡瑞像是鬆了口氣般。

張魁眼底閃著精光,故意又問了胡瑞禹縣百姓用水問題。

胡瑞告訴張魁禹縣百姓的水源通常來自赤水河和井水,至於每家每戶從哪裏取水,這個胡瑞還真是不清楚。

“張太醫為何關心這個?”胡瑞好奇地問道。

張魁不想胡瑞多心,便道:“這正常人和病患的水源也要隔開,避免交叉傳播。若是有人不注意用了病患接觸過的水源或是其他物品,這瘟疫還如何控製?”

胡瑞重重地點點頭,極為嚴肅地道:“張太醫言之有理!本官這就派人去調查一番每家每戶的水源情況!到時候再與張太醫商討下一步的控製方法!”

張魁拱手作揖,“有勞胡大人了!”

胡瑞還禮,目送張魁離開此地。

“大人......真要去調查這水源之事?”一旁的夏大湊近胡瑞問道。

胡瑞雙手背後,若有所思地輕歎道:“張太醫是朝廷派來解決瘟疫之事的,都是為了禹縣百姓,本官為何不去調查?”

胡瑞這般說著,瞥向一旁夏大質問道:“寧安公主當真沒有從這屋子裏出去?”

夏大額頭冒出了虛汗,他瞄了眼胡瑞狐疑的眼眸,隻得隨口謅道:“大人......小的守在外麵,有那麼一會會去趟茅廁......也不知是不是那會,公主就從裏頭出來了!若不是胡大人和張太醫來此處,小的還不知公主已經不在裏麵了!”

胡瑞揮了揮手,冷哼道:“這個公主怕是沒那麼簡單!這人不知去了何處,可別弄出什麼岔子才好!你趕緊帶人再去找找!”

夏大拱手領命,訕訕地退了下去。

夏大按胡瑞的指令安排事情之後,他心頭莫名地有種不安,他再次悄悄潛入了密道,回到了孔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