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晚驚詫地看著鳳思嬈,她瞳孔中竟是鳳思嬈那張充滿邪氣的臉。
白晚晚全身忍不住地顫抖,那是種冷到骨子裏的恐懼。
白晚晚撕咬著微顫的唇瓣,強行讓自己鎮定,她強行擠出一絲微笑,冷聲道:“皇後娘娘在說什麼……賤妾聽不懂……”
鳳思嬈冷哼一聲,嘲諷道:“你怎麼可能聽不懂呢……你若是聽不懂,又何來這恐懼?”
白晚晚目光一冷,既然被鳳思嬈識破,她也不想再裝了!
鳳思嬈和她共生共死,她料定鳳思嬈不敢對她如何,於是她緩緩從地上起了身,那一瞬間她做了破釜沉舟的決定。
“皇後娘娘……難道不該給賤妾一個解釋嗎?”白晚晚像是變了個人,剛剛的恐懼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憤怒與不屑。
鳳思嬈忽然掩嘴大笑了起來,笑聲極為輕狂刺耳。
“本宮該給你什麼解釋?你是鳳家的狗,亦是本宮的狗!如今你與本宮同氣連枝,本宮生,你便活!本宮死,你也得死!能為本宮如此,你該感到高興才是!”
白晚晚雙拳擰緊,眼眸中透著濃濃的不甘。
“若不是你給我下蠱毒,我又怎會如此!你堂堂明楚皇後,竟然使用蠱毒,真叫人不恥!簡直有辱鳳家門楣!”
鳳思嬈眉頭微鎖,一雙杏眸中閃過一絲殺氣。
“隨你怎麼說,本宮想要的東西,不管使用怎樣的手段,本宮都要得到!”鳳思嬈嘴角冷笑,眼眸張揚著得意,“說來本宮還得感謝你,倘若不是你,或許本宮還活不到今日!”
白晚晚心中一驚,狐疑地反問:“你什麼意思?”
鳳思嬈揉了揉太陽穴,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做好你份內的事,其他你就不用管了!本宮如今好了,自然要把失去的再奪回來!”
鳳思嬈眉頭一挑,又陰冷地笑道:“婉妃如今有孕,實在不能站得太久……來人啊……給婉妃賜座!”
白晚晚一愣,她實在不知鳳思嬈還想幹什麼,可瞧著這般架勢,好像沒想放她離開。
翠心給白晚晚搬來一張椅子放在了白晚晚身邊,又趕忙退了下去。
“你一定很奇怪……本宮將你留下來做什麼……你一會就知道了!”鳳思嬈雙眸閃爍著精光,口吻充滿了邪氣。
白晚晚落了座,雙拳緊緊揉著裙瓣。
不一會,後宮的嬪妃陸陸續續而至,她們原本和白晚晚一樣疑惑,可在看到鳳思嬈好得如同沒事人一樣時,一個個就像見了鬼一樣。
那些嬪妃在寢殿中大氣不敢出,直到徐柔的出現,所有人都如同救世主般看向了她。
徐柔也是驚詫,但她很快斂住了神色,對鳳思嬈行了禮。
鳳思嬈冷眸一瞥,嘲諷道:“柔貴妃如今今非昔比,此等大禮本宮可受不起!”
徐柔微微皺眉,臉上依舊掛著溫婉的笑意:“皇後是六宮之主,如何受不得?如今見皇後娘娘身子漸好,後宮姐妹高興還來不及!妾身愚鈍,六宮事務總是處理不好,如今皇後娘娘總算好了起來,這可解了妾身的燃眉之急了!”
鳳思嬈鄙夷一笑,“柔貴妃確實是識時務,知道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也不會長久!這六宮之權,也隻是靖安侯彈劾本宮兄長換來的而已!”
徐柔眉頭緊了緊,她下意識地看向白晚晚,那狐疑的眼神仿佛在詢問白晚晚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何昏迷中的人還知道這麼多事?
白晚晚緊抿著唇瓣,她輕輕搖了搖頭,她也很費解,怎麼突然鳳思嬈就這樣了。
白晚晚百思不得其解,而她唯一能想到的是,莫非這一切和洛寶林有關係?
昨夜剛說要對付鳳思嬈,今日鳳思嬈就“好”了?
白晚晚正是這般想著,隻見馮心玥逶迤而來,洛寶林自然跟在了她身後。
徐柔退至一側,她瞥了眼馮心玥驚詫的神色,眼珠子都快要掉了出來,或許也未料到鳳思嬈好得這麼快吧。
“嫻貴妃……近來可好?本宮聽聞皇上將協理六宮之權交給了柔貴妃不說,因為伶月公主失蹤,皇上還訓斥你辦事不利呢……”
鳳思嬈掩麵輕笑,眉眼間藏不住地得意。
馮心玥氣得臉如豬肝,拳頭悄然緊握,指甲狠狠地陷入肉中。
馮心玥不似徐柔般隱忍,從她進宮開始便處處被鳳思嬈針對,隻不過那時她有段翊瑾的寵愛與維護,倒也沒讓鳳思嬈占到什麼便宜。
而今鳳思嬈拿這般言語來刺激她,再加上這段時日的委屈,她終於忍受不住,對著鳳思嬈沒好口氣地懟道:“皇後娘娘可真愛操心!前段時日,妾來看過皇後,皇後臥病在榻,毫無知覺,可怎想皇後對後宮之事,如數家珍!今日身子剛好,便傳來眾姐妹一一教訓,妾都有些懷疑,皇後娘娘的病是不是有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