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芮歆心一軟,無奈地問:“你……你有什麼問題可以跟我說。”
“Be afraid of……afraid……”Garbage小心翼翼地道,好似無助地孩子。
杜芮歆不可置信地問:“你……怕鏡子?”
Garbage不停地點頭,鬥笠上的黑紗來回晃動。
杜芮歆站了一會兒,抿了抿嘴唇,歎了口氣:“那你好好跟我說,為什麼非要砸了?現在我知道了,以後不裝洗手間,我放房間總行了吧?”然後她心疼的看著碎得稀巴爛的鏡子,如果放房間裏多好,省五十塊錢呢。
Garbage沒有回應,依舊在角落裏站著。杜芮歆感到無力,招了招手:“你回去睡覺吧,我來收拾。”她似乎察覺到他怕光,也沒有開燈,側身給他讓路。
Garbage試探性地往前挪動一下,走到她麵前時快速離開,衝進房間裏。之後杜芮歆才開燈,一邊收拾一邊嘀咕:“我不會真的招了個神經病吧?早知道這樣,應該長點租金……”
公約的事情杜芮歆隻好作罷,為了不讓Garbage搞破壞,她決定晚上義務幫忙做餐飯,但錢還是要平攤的。
第二天傍晚,白沉回來。
杜芮歆主動和他打招呼,同時還略帶親密地問:“你晚上想吃什麼?明天我好買。”
白沉驚訝地望向她,微微皺了皺眉,好奇她為什麼會問這種問題,隻是道:“我不吃。謝謝。”
杜芮歆氣得不打一處出,衝過去追上白沉,可他正好關上門,門板不偏不倚正好碰到她鼻尖。她吃了閉門羹,又覺人格受辱,怒火中燒:“你這人怎麼這麼不知好歹啊?你不吃?!晚上偷吃我的東西還少嗎?你是不是有健忘症啊?!”
白沉連忙拉開門望著她,因為個子高,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再加上他戴著帽子和口罩,一雙眼睛清冷又深邃,更是神秘莫測。
杜芮歆緊張地往後退了小半步,磕磕巴巴道:“你……你要幹嘛?這麼看著我幹嘛?我說的是實話啊!”
白沉一字一頓地問:“你說,我、晚上、做了什麼?”
“你……”杜芮歆也跟著語氣不定起來,“那個……你半夜偷吃我東西啊!”
“除了這些,還做了什麼?”白沉又問。
杜芮歆實話實說:“昨天晚上你把我的鏡子砸碎了,對了,你還沒賠我錢呢!五十,別忘了!你還鑽到桌子底下……”
“我知道了。”白沉連忙關上門,然後又拉開門,小聲說又冰冷地說:“給你添麻煩了,不好意思。”然後拿起手機給杜芮歆轉了一千塊錢,心裏想著,如果有什麼做得不對的、自己又記不起來的事情,就當補償她吧。
杜芮歆收到錢,美滋滋地笑了笑:“這人好奇怪,明明就想和我搭夥吃飯,還不好意思說,錢都直接轉過來了。”
轉完錢之後,白沉打電話給鍾醫生,想要詢問自己的病情。電話嘟嘟嘟地響了幾聲,電話接通。
“你好。”電話那頭傳來鍾醫生溫潤的聲音,原本白沉冷峻的麵容在那一瞬間變得茫然無措起來。
白沉渾身一震,宛若墜入迷霧之中,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他將手機從耳畔拿下來看了看,見是鍾醫生的電話更加緊張,好似被老師訓話地孩子。
“Garbage?”鍾醫生試探性地叫道。
“I……made……made……no mistake!I\u0027m a good boy……”Garbage磕磕巴巴地道。
“I know,you\u0027re a good boy!”鍾醫生十分輕柔,生怕驚嚇到他。
盡管如此,Garbage還是害怕,他害怕穿著白大褂的人,害怕他們手裏拿著的針管,害怕那些冰冷的儀器。
鍾醫生和他接觸一年多以來,可以從說話的語氣判斷是哪個人格。superstar人格的白沉自信冷靜,loser人格的白沉怯弱膽小。
從電話接通後對方遲遲不講話,再結合打電話的時間,鍾醫生就可以判斷是superstar人格的白沉給他打電話,但是接通後變成了loser,連忙安慰似地說:“I just say hello to you。Is that all right!”
“O……OK。”Garbage哆哆嗦嗦地道。
“Is that all right!Good night!”鍾醫生掛斷電話,Garbage立馬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