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法本是師傅傳的縮物功,上檔次的,可以縮地如寸,不入流的,也可以偷雞摸狗。紀顏生性好學活用,自然可以把這寒毒縮起來帶走。無形的力量籠罩在一片寒毒之上,漸漸將毒素從漢白玉上分離出來。
眾人看見原本不斷擴大的冰麵突然停止不動,就像一條聽話的變形蟲蜿蜒向那個菜臉小太監爬去,不一會消失在那小太監的手掌之下,就象一塊冰無聲無息的消失在大氣之,卻不知道這間是多麼的凶險。
眾人暗暗舒了口起,放下心來。剛才那個算什麼?不受控製的毒素,無差別攻擊所有的人,這不是想要所有人的命麼?看來跟著滕寬一邊是沒什麼指望了,這樣不把人命當一回事,遲早也是個死字。
紀顏緩緩站起身來,左手小心的托著,看上去象托著無形的一個空氣球。他的背心已經汗濕了,臉色稍稍有些蒼白。
這次提取的可不是隨便能拿在手上的什麼寶貝物質,而是隻要沾上一點就足以致命的寒毒!
這寒毒不能沾上自己皮膚,不能散發在空氣,也不能隨手扔了……
紀顏心哀嚎:自己真是命苦啊……以前改不是用異能做的壞事做多了吧,現在居然揀了個催命符啊!更糟糕的是,蟄伏在經脈裏的咒能又好死不死的蠢蠢欲動了。
小水心裏憤恨到極點,任務又一次失敗,而且是在這種緊要關頭!
教主對自己的信任看樣是再也找不回來了……自己完了,沒的混了……都是這個小鬼!小水怨毒的眼光一直盯著紀顏,口無聲的說:我跟你沒完!
紀顏一縮脖,那是什麼眼光啊?好象我欠了你多少多少錢似的。不過現在可是要命,再這麼拖下去自己會死的。
小水的確是唯一能和無劫師叔對抗毒術醫術的人呐,這無形的寒毒集在自己手上,可算的揀了個“燙手”山芋。丟又丟不得,拿也拿不住,隻能不斷的提取體內寶貴的靈力在手掌上形成一道保護膜,阻止寒毒的入侵。
可是現在比不得從前啊,這次靈力透支的厲害,靠吃了氤凝丸才攢集了七成的靈力,眼看這就浪費了半成去了,而且還在不斷的消耗……
什麼時候自己無敵的靈力變的這麼不經用了呢?
對了小水歉意一笑,紀顏放開嗓,雙手指天莊嚴神聖的唱祝道:
“這是神的祝福啊!天之佑護,一切凡間的力量都不能傷害上天要保護的人……滕廣為君,天佑我主!感謝上天賜於我們偉大而仁慈的君王!請貴妃宣讀詔書!”
紀顏汗流浹背,經脈一陣陣刺痛,一邊高聲說話,一邊不停的在手掌上布上一層足夠厚實的靈力。
紀顏心裏不由大罵,滕廣你個白癡,還不快進攻啊,趁我還有靈力可用,還能保護這些所謂的人質……
滕廣遠遠聽了紀顏的喊話,什麼意思?一切凡間的力量都不能傷害……難道是暗示我可以不必擔心人質的安危麼?
雅貴妃上前一步,從懷裏抽出一白色紗衣,迎風抖開:“這就是紗衣詔書!上麵是太用親血寫的:‘傳位與三皇滕廣’”
“放屁!先帝臨終前幾日本王都陪在他身邊,他哪裏有時間寫詔書?分明是假的……”
一邊的元老大臣清楚的看見:“傳位與三皇滕廣”幾個血字,但落款卻是太的字號:滕兆。
“這是真的詔書,但卻是太留下的啊——”眾人紛紛議論。
滕廣見眾人承認了詔書的真實性,暗道:“父皇,原諒我,保佑孩兒撥亂反正吧!”
突然仰天長嘯“父皇啊——您為什麼走的那麼匆忙,要是我早五日回京,我還能見上您一麵,為您送終啊!”
滕寬一驚,大怒道:“好你個奸詐的老三,父皇三日前駕崩!這詔書是太留下的,你根本沒資格繼承皇位!”
太死在皇帝之前,這份詔書即便是真的也沒有傳位的合法性。
“滕寬,你包藏禍心,毒害了太和父皇,還把他們去世的日密而不宣,混淆視聽,你以為你的陰謀能得逞麼?”
滕廣高高站在戰車之上沉痛的臉上隱含了憤怒,如同一尊複仇的正義之神。
身後幾千名士兵高舉武器大呼:“滕廣為帝!為先帝報仇!”
其實所有人心裏都有數。
這一切變化的好快,什麼是政治?這就是政治!一秒鍾的風向定生死。
眾大臣都是明白人。不管那詔書真假,也不管皇帝駕崩與太薨的時間差錯,現在演的不過是個程序而已。
眼前誰的兵多誰的兵少,誰在上風誰在下風……
已經很明白了,控製了局勢的不是費盡心思壞事作盡的滕寬,而實際的大權已經結結實實掌握在滕廣手裏。
不待招呼,武百官齊齊下跪,眾然唱喏道“臣等遵旨,奉詔尊滕廣為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宮內外幾萬將士應聲下跪,轟然應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時間群雄歡呼,聲震霄。
滕廣手握巨闕長劍,夜風吹動他猩紅的披風,火光印照下的宮門巍峨莊嚴,在他的身後閃耀著金色的光輝。
滕靈在後方的戰車上感慨的看這這一切。這就是我們的帝王啊——從此再沒有三哥,他是君臨天下的帝王!
“去死——”
炸天驚雷,眾人耳朵被震的隆隆直響。
沈百川突然從人群裏射出,劍光一閃,越過百丈的距離直向滕廣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