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有些人命好,哪怕是在受罰,也有美人伺候,可憐她孤家寡人,無辜被連累,被莫名其妙綁來就算了,她現在還在這,被餓肚子。
都怪許庭川,幹什麼要帶她來這裏,她在國內好好的,也不用來這擔驚受怕。
“剛剛擔心你,我就跟去了許爺爺那邊,我剛才回去,原本想著給蘇小姐也送點吃的,才發現她已經不在房間了。”
蘇嶼覺得自己要是個男人,也願意娶黃芸蜓這麼大度的女人,居然還操心自己未婚夫的“情人”有沒有吃飯。
這麼一對比,黃芸蜓可比某個沒良心的男人好多了。
許庭川唇角上揚,餘光朝著外麵看了眼,“不用管她,她是屬野貓的,關不住。”
蘇嶼輕輕吐了一口氣,實在是有些生氣,許庭川這樣編排她。
“膝蓋疼不疼?要不我給你拿兩個墊子?”
“不用。”
許庭川沒有吃幾口,自始至終都腰背挺直,好似跪了這麼久,依舊沒有什麼影響。
黃芸蜓將食盒收起,隨即挪到許庭川身側,在她並列的位置,徑直跪下。
許庭川疑惑地看著她,立即就要將她拉起來。
“你犯什麼傻?”
“沒事,就當是我陪陪你。”
許庭川的餘光望向蘇嶼躲藏的位置,他清楚的知道,那裏還有一個人在陪著自己。
也不知道是誰,將黃芸蜓陪著罰跪的消息傳到許老爺子那邊,許老爺子當即免了許庭川的懲罰。
蘇嶼倚在門簾後麵,昏昏欲睡之時,一道頎長的身影,籠罩下來,居高臨下看著她,隨即一隻強勁有力的大手,朝著自己伸過來,蘇嶼隻覺得渾身都發麻,隻好借助這力量站起身。
此時的祠堂內,哪裏還有黃芸蜓的影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的。
“怎麼,還舍不得走?”
許庭川先走了幾步,回頭說道,蘇嶼趕緊跟上步伐。
夜光下,兩人的身影交織在一起,與竹林細影,斑駁交錯,蘇嶼的目光落在許庭川那一瘸一拐的腿上,加快了幾步,走到他身側,將人扶住。
許庭川愣了愣,卻沒有將她推開,任由她那瘦弱的身子,攙扶著自己。
“你不是說今晚,要送我走?什麼時候?”
“我改變主意了。”
蘇嶼愣住,被人推著往前走著,對於許庭川說的改變主意,實在是隻驚不喜。
“我留在你們家,用什麼身份?我晚上都不敢睡覺,我怕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相信我,我會護住你。”
在此時此刻,在這偌大的許家,好像她可以依靠,可以相信的,也確實隻有許庭川。
雖然不明白,許庭川的用意。
蘇嶼扶著一瘸一拐的人回到房間,與其說是房間,不如說是許庭川在許家的住處。
這是一棟獨立的院落,整個布局中庭方正,用材講究,入門處的玄關上,擺放了一整麵牆的古董花瓶,件件都是價值不菲的藏品。
但是偌大的房子裏,卻不見一個傭人,整體的布局景觀,雖然別致,卻總覺得缺了幾分人氣,大概是許庭川並不常回來。
“過來。”
許庭川那生冷的命令口吻,和在祠堂與黃芸蜓說話時的溫柔相比較,還真是讓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