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鬆鶴出現在門口,拎著包,包裏豎著放了幾個檔案袋。
換好鞋,抬頭看到在客廳坐著的秦玉。
“今天這麼早回來?”鬆鶴不動腦子地跟秦玉寒暄。
“每天回來比較晚的人好像你。”秦玉眼皮瞄了一眼鬆鶴。
“哦。哈哈。”鬆鶴尷尬地笑了兩聲,迅速往自己房間走,“還得多長時間開飯?”
“馬上就可以開飯。”秦玉看著鬆鶴著急的模樣,估計她應該是餓壞了,“工作再忙,飯還是要按時吃的。”
“嗯,我都是按時吃飯的,就是餓得快,畢竟幹體力活兒。”鬆鶴站在門口,“我去換下衣服。”
鬆鶴出房間的時候,蔣姨已經將飯菜擺在了餐桌上。
鬆鶴端起湯喝了一口,一股暖流流進胃裏,熨貼。
天氣已經漸漸冷了,晚上坐在暖融融的餐廳裏喝著熱乎乎的湯,真是太好了。
“加油賺錢自己買房子呀”,鬆鶴暗下決心。
這樣想著,鬆鶴加快了吃飯速度。
秦玉默不作聲地看著,他以為鬆鶴是餓的。
“別著急,慢慢吃,沒人跟你搶。”
鬆鶴沒心思跟他鬥嘴:“我等下還要加班寫材料。”
“你們老板怎麼這樣?這麼剝削人嗎?”秦玉反思了一下,幸好自己一向隻是對自己要求比較高。
“我們老板就是我們自己。這行太卷了,沒辦法。你效率低,自有成排效率高的等著。”
秦玉不再說話,鬆鶴雖然說著這行太卷了,但是也一直沒有退縮,大概是喜歡的吧。
“你先慢慢吃?”鬆鶴還坐在秦玉對麵,抬頭對秦玉說,“我真的得回去寫材料了。”
“好。”
看著鬆鶴離開的方向,秦玉右手放在餐桌上,食指指腹一下下地敲擊桌麵。
低頭看著自己碗裏的湯,鬆鶴離開後,好像湯都變得不如剛才美味了。
*
早上,鬆鶴看到頂著一雙熊貓眼走進餐廳的秦玉:“你昨天熬夜了?”
“沒有。”秦玉死鴨子嘴硬地反駁。
鬆鶴用食指在自己右眼上繞了一圈:“你的黑眼圈有這麼大。”
“我失眠,跟熬夜不一樣。”
鬆鶴聽了這話,脖子稍稍往前一伸:“這倆區別很大嗎?”
秦玉不再接腔,他昨天一夜輾轉反側,不斷醒來,看看時間,腦海裏輪番蹦出“鬆鶴還在加班嗎”“要不要給她送點水”“不小心趴著睡著了會不會著涼”。
“昨天材料寫好了嗎?”秦玉想,還是換個話題吧。
“寫好了。”鬆鶴輕鬆回答。
“今天工作有什麼安排?”秦玉坐到鬆鶴對麵,喝了一口豆漿問道。
“上午去律所準備一下,下午去開一個要敗訴的庭。”鬆鶴往煎的雞蛋上澆一點點醬汁。
“還沒開就知道要敗訴?”秦玉覺得新奇。
“嗯。不止我知道,當事人自己也明白。”鬆鶴看秦玉好奇,又趕時間,就長話短說,“離婚案件,代理的男方這邊起訴女方離婚。女方不同意離,估計離不了啊。”
“因為什麼原因要離婚?”秦玉心想,婚姻可不是兒戲(真的,你不太有資格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