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我姥姥交住院費是給我姥姥的。”鬆鶴冷冷地說。

“你姥姥住院,本來是應該你舅舅自己出錢才是。”鬆鶴爸爸罵罵咧咧地說,“我不想給別人留話柄才要分攤。”

鬆鶴爸爸略一停頓,語氣緩和道:“你的錢如果是你自己出的,我和你舅還有你姨就退給你。如果你是替我們出的,多餘的數額也會退給你。”

鬆鶴明白過來爸爸的意思,冷靜地重複一遍剛才說過的話:“我出的錢是給我姥姥的。”

“那你跟給你舅錢有什麼區別?”鬆鶴爸爸聲嘶力竭喊道,“我真是白養了你這個白眼狼。”

鬆鶴不想再聽爸爸說的難聽話,直接掛斷電話。

站在旁邊的秦玉看到臉色鐵青眼眶發紅的鬆鶴皺了皺眉頭,生氣對身體不好。

秦玉伸手想要拉住鬆鶴的手。

鬆鶴躲開了,輕聲說:“好好休息吧。”

說完話,不等秦玉反應,鬆鶴就迅速走向房間關上門。

倚靠在門上,鬆鶴苦笑,爸爸並沒有聽出來她身體不適,隻想著問她交的錢是以誰的名義。

打開手機翻看微信群,姥姥出院了,鬆鶴交的費用多了一部分。舅舅他們在群裏商量說費用平攤。

姥姥一輩子沒有工作過,姥爺去世後除了姥爺留下來的少量存款外沒有什麼收入。

鬆鶴知道姥姥沒什麼錢,時不時見麵的時候會給姥姥一些錢花。

鬆鶴的想法是當時交錢就是給姥姥交錢,她是心甘情願的。舅舅他們平攤了醫藥費,這錢她也不願意再拿回來,就給姥姥。

鬆鶴了解姥姥,姥姥有錢不會讓他們幾個兒女分攤醫藥費。其實,最合鬆鶴和姥姥心意的做法應該就是把多交的錢給姥姥,兒女們不用分攤。

鬆鶴看著群裏的信息,看了下時間,決定明天給姥姥打個電話。

打定了主意的鬆鶴洗漱準備睡覺。

嘴上說著理智上想著不要把爸爸的電話放在心上,夢裏還是夢到了爸爸氣急敗壞的怒吼。

第二天一覺醒來已經八點多鍾,鬆鶴看了看時間就拿出手機給姥姥打電話。

鈴聲響了幾聲就被接聽。

“喂。”姥姥的聲音傳來。

“姥姥是我,鬆鶴。”鬆鶴聽著姥姥那邊背景裏沒有雜音,猜測應該是已經出院回家了,“你現在方便說話嗎?”

“方便。我在門外胡同裏玩呢。”姥姥的聲音聽起來很開心。

“嗯。出院的時候醫藥費好像是比我交的多,我舅他們幾個商量著醫藥費的事兒,我想跟你說說。”鬆鶴平靜地說,“姥姥,我出醫藥費的時候就是覺得給你看病,那錢就是我給你的。我舅他們好像是商量要平攤醫藥費。姥姥你怎麼想?”

“我不能要你的錢。”姥姥嚴肅地說。

“我從小跟著你,我小時候發燒你背著我往衛生院的事情我還記得呢,你怎麼就不能要我的錢。這錢就是你的。你就說醫藥費是用我給你的錢付還是他們平攤就行了。”鬆鶴憶起往事聲音有些哽咽。

如果姥爺生病的時候她有錢就好了。她會想盡辦法給姥姥找最好的醫生醫治,而不是在小醫院裏延誤了治療。

“我用你給的錢付。”姥姥歎口氣,“我自己有錢,就不會讓他們付的。”

鬆鶴點點頭:“姥姥,那我就跟我舅他們說了,他們不用平攤醫藥費。多的給你當零花錢就行。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