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鶴接起來,臉上有猜中了的挫敗感。
“鬆鶴。”沒想到傳來的是媽媽的聲音。
“嗯。”鬆鶴一時拿不準媽媽會說什麼。
“我知道你在生我和你爸爸的氣。但你想想,我們當時也是迫不得已啊。你弟妹非逼著我們選,我們也是沒有辦法。”鬆鶴媽媽歎氣。
鬆鶴的臉色越發冰冷起來:“她逼著你們選,你們選了她,那你們就和兒子兒媳孫子孫女好好過你們的日子唄。咱們互相不打擾不就行了嗎?”
“你這麼多天也不跟我們打個電話,你有沒有想過父母心裏該多難受?”鬆鶴媽媽聲淚俱下地控訴鬆鶴,“我和你爸爸半夜難受得睡不著,想你們想得哭好些次。”
鬆鶴心中疼痛,仍舊冷冷道:“造成今天這樣局麵的人不是我。你們別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身上。”
鬆鶴媽媽繼續說:“難道父母把你們養這麼大,就做的沒有一點兒好嗎?”
“你們捫心自問一下,你們有沒有平等地對待我們?”鬆鶴眼淚悄然滑落,“他大學畢業在家待業的那段時間,我爸因為家裏沒人給他做飯打電話給我,哭著說沒有人管我弟弟了。我說我畢業的時候也沒人給我做飯,我爸立馬把電話掛了,後來還說我沒良心。”
“我和薛婷,我們大學畢業後,在外地工作,自己租房,自己做飯。你們擔心我們有沒有熱飯吃嗎?”
“我和薛婷的成績,如果也和薛慶一樣,你和爸爸會像供他一樣供我們上學嗎?”鬆鶴輕聲問,“還是說,就像你們說的那樣,讓我們去輟學打工賺錢。”
鬆鶴輕笑,自己心裏明明知道答案,還是盼望著聽到謊言。
鬆鶴媽媽並沒有說出謊言讓鬆鶴開心,話鋒一轉道:“你有錢給你姥姥,沒錢給你侄子滿月禮錢,這件事情上還是你理虧的。”
鬆鶴覺得好笑,歎口氣道:“我當時出了車禍,怕你們覺得不吉利又擔心才沒有打電話告訴你們,後來要轉賬的時候就發現被拉黑了。我有給他們禮金的機會嗎?”
“後來斷絕關係了,就沒有給禮金的理由了。”鬆鶴平靜說道,“你說我沒有給禮金,我認了。你說我理虧,我不認。反正也無所謂了,我也不糾結這事兒。”
鬆鶴看媽媽沒什麼說的,就開口道:“沒什麼事情,盡量少聯係吧。每次聯係我,就要難受好些天才能緩過勁兒來。”
鬆鶴等著對麵的聲音,把手機拿到麵前一看,媽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掛了電話。
坐在椅子上,雙手環抱住膝蓋,任由眼淚往下流。
鬆鶴仍舊沒有看到爸媽在微信群裏的回複。
平複了心情的鬆鶴打開電腦看起材料來。
沉浸在工作中的時候,心中了無雜念。
一直坐到腰酸背疼,鬆鶴才從電腦上抬起頭來。
看窗外,天已經黑了。
完了。
本來還想著看一會兒材料之後去找秦玉聊天的,全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