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滿坐在副駕駛上臉色蒼白如紙。
今日是她二十四歲生日,她的老公江盛選在了這一天跟她提出離婚。
他們本來是準備去西城郊外的半山別墅度過這個美好假期的,為了這次忙裏偷閑的旅行她提前做了三天的攻略。
車開的久她正昏昏欲睡時江盛接了個電話。
意識模糊間她似乎聽到江盛應了幾聲“好”,最後一句是“知道了,馬上就來。”
她伸了個懶腰正欲張口問出了何事兒,那人就先一步轉眸飛快從後視鏡裏看了她一眼。
“那個人是誰?”他厲聲質問,沒有給她反應的時間。
“誰?”宋滿懵了兩秒,一時竟沒能理解他的話。
江盛的沉默使得車內狹小的空間氣氛嚴肅的可怕。
雖然早已習慣他這樣反複無常的情緒,但剛睡醒就遇上這一遭仍有些吃不消。
胸口彼此起伏,剛壓製下去的怒意被他的下一句話掀翻——
“我們離婚吧。”
當頭一棒!濃濃睡意在他提出離婚的那一刻猛然清醒!
宋滿還以為是自己睡昏了頭,可江盛堅定決斷的眼神告訴她這不是在做夢。
“能不能緩一天?”她深吸一口氣,語氣軟和帶著懇求之意,“今日是……”
“宋滿你該清楚自己身份的。”他眼神中僅存的最後一絲柔和也消失殆盡。
目光幾次瞟向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機,不經意之間流露出了他的焦急,顯然耐心已經到了極限。
宋滿愣住了,瘋狂跳動的心在他的嘴一張一合間歸於冷靜,瞬間結了冰。
她早想過會有這一天,隻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讓她沒有絲毫的心理準備。
“下去。”
江盛不想耽擱時間,甚至沒有看她一眼,直接將車靠邊停下,利落的她來不及多問一句。
宋滿沒動,臉色蒼白,車內的氣氛從嚴肅變到壓抑的喘不上氣。
喉結滾動,她努力壓製欲湧上心頭的怒火。
現在在郊區路程剛行駛了一半,若是此時下車荒山野嶺的怕是走到天黑也打不到車,她不想在這個時候和江盛較真。
“把我送回家吧,在這兒我要怎麼回去?”
她盡量放緩語氣,避免和這人起正麵衝突,本想借這個理由讓江盛心軟,但卻沒有如她所願。
“我有急事,你先下車我讓張平鬆來接你。”
見她鬆口江盛臉上的黑沉緩和了幾分,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將她判了死刑。
捏著安全帶的手不自覺握緊,直到骨節泛白她才慢慢放開。
“沈嘉月回來了?”
她的聲音很輕,甚至不敢抬頭去看江盛的表情,車內安靜的能聽到她的心跳聲。
她在賭,不甘心。
半響,江盛 “嗯” 了一聲。
聽不出語氣,卻能直觀的明白他並不在乎自己的感受。
看著眼前的男人她有一瞬間的恍惚,好似在一起這三年都是她臆想出來的一樣。
再糾纏下去真就沒意思了,死纏爛打的太掉價。
心如刀割,下車前宋滿最後回頭看了他一眼,不帶一絲留戀。
“好笑死了江盛,你親手殺死了我們這三年的感情。”
車門“哐當”一聲關上,其實她的話沒說完,她也親手殺死了那個她愛了十二年的男人。
目送車子遠去的背影,腦海裏輪播滾放著他們這朝夕相處的三年。
她努力向他靠近九年,嫁給他三年,卻都敵不過那個女人輕飄飄的一句,“江盛,我回來了。”
白月光始終都是白月光,他不愛自己,就是自己這一番自我感動中最大的敗筆。
江盛有一個小青梅她一直都知道,見過也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