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家住對門,從小一起長大,甚至小時候在門口的草坪上玩過家家,他是爸爸沈嘉月就演媽媽。
宋滿沿著路邊走了許久,累的不行就抱著膝蓋在路邊蹲下。
她的原生家庭頂多算是小康,能進南斯中學是她爸求爺爺告奶奶一圈找了不下三十人才將她塞進去。
班裏所有人都有拿得出手的特長,有的會鋼琴有的會小提琴,有的會芭蕾有的會畫畫,還有會許多個的,那個人就是沈嘉月。
她剛轉學進來,班裏人瞧她穿著一般跟著起哄要她表演個才藝,她窘迫的站在講台上低著頭臉紅的滴血。
那一刻她想哭,覺得自己就像是混進鶴群裏的禿鷲,另類又惡心。
沈嘉月起哄的最大聲,她之前不懂為什麼但現在明白了。
城堡裏隻能有一個公主,盡管自己距離她還差著好大一截,可她也不允許有一個灰姑娘的存在。
江盛就是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的,他原本在那裏安靜的看書,小小的年紀卻有著與年齡不符的老成。
他端坐在那兒,和這群鬧騰的小孩兒格格不入,卻又在自己進退兩難的時候高舉起了手。
“老師,我願意和她一起表演。”
沈嘉月氣地跺腳,大聲叫喊著,“我不許!”
可江盛直接無視她的話,一步一步走到了自己身邊,小聲問道,“你想表演什麼?”
表演什麼?她不知道,急促的扯著衣角。
“你會不會唱歌?”
那時的宋滿看著他就覺得他像是童話故事書裏從天而降的白馬王子,也是江盛的話從此改變了她的人生。
所以她也曾看江盛如掛在天邊的那顆啟明星,不然也不會在自己事業最好的時候選擇退出和他隱婚。
頭深深埋在膝蓋裏,她穿的單薄,到了夜晚山上的風涼的刺骨,似乎能穿透皮膚直達骨髓。
她在心底暗暗苦笑,果然石頭是捂不熱的,盡管她這般努力。
手在包裏摸索了半天才找出手機,哆嗦著撥通了張傲玉的電話,那頭很快就接了起來。
“怎得了小滿?和江盛過二人世界的時候還能想得起我?”
她一如往常的打趣,可今時不同往日,聽的宋滿心裏酸溜溜的。
“你能不能來接一下我?我打不到車。”
“什麼?”電話那頭語氣驚訝,“你和江盛吵架啦?”
傷心的人最聽不得人家安慰,淚水立刻湧上了眼眶,豆大的淚珠子一顆接著一顆的打在手背上。
她說不出話,怕張傲玉聽出來,含糊的“嗯”了一聲。
“你別急,你在哪呢我現在就過去。”
手機裏傳來鑰匙串的聲音,她這才稍稍鬆了口氣,清了清嗓子盡量保持平靜,“我把位置發給你。”
放下手機後她長舒了口氣,提著精心挑選的綁帶鑲鑽高跟鞋準備再朝山下走一段路。
就在這時身後響起汽車的長鳴。
“滴——滴——”
突然出現的汽車打著大燈晃得她眼花,忙抬胳膊遮擋。
若不是碰上這個車來,宋滿也沒發現自己蹲的正好是盤山公路的轉彎處。
好險,若不是發現的及時怕是會撞死還在迷糊。
她轉身抱歉的朝那車鞠了一躬,嘴裏嘟嘟囔囔著“抱歉”,隻是聲音小的除了她自己誰也聽不見。
眼前的車並沒有像她預料的那樣轉彎就走,而是在她麵前停了下來。
宋滿忽然有些慌,想到自己身在何處仿佛已經想象到了自己被拋屍荒野的慘狀。
眼珠轉動,左右看了看才發現除了這條盤山公路外另一側就是山崖。
她驚恐發現自己逃無可逃,這一刻她真的恨極了將自己丟在這兒的江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