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莫名其妙沒有源頭的喜愛和控製欲掌控的人偶之心,做著看似吃醋但是傷人的舉動。按理來說不能怪他,但是過度的善解人意,很明顯又太為難自己了。
白心蕊趴在馬背上沉思。
在程淩恩眼裏是異常的乖巧。臉上還零碎沾些碎石子,她的眉眼放空,神遊物外,沒把自己放眼裏。也不知道心裏委屈什麼?
委屈沒能嫁去秦家報仇?
他能一手操辦的事情何必讓看中的人冒這個險。之前隻是聽說她大家閨秀,如今一見方知傳言不實,撒潑打滾滿臉泥,還一肚子招數和計較。想來第一眼看過去以為她是溫柔鄉是自己年少不經事,想岔了。
程淩恩抬起白心蕊的花貓臉給她擦淨,完畢後臉上似乎還有滿足的神色,在她下巴處又摩挲了幾下。
心底就冒出了淺淡的欣喜。
但麵上依舊是那張偏執的淡漠臉,仿佛不戴上這副麵具就鎮不住眼前的人似的。怕她找著些破綻又尾巴翹上天,總不能用對她蠻力。
程淩恩仔細檢查把白心蕊安放好了,自己也上了馬。拉著韁繩的手習慣性自然下垂,就這麼落到了白心蕊的腰背處。他自己卻沒意識到不妥,可以說是某種人夫的自覺。
“走了,先回程府府上,我帶你見過雙親。”
錦天城,程府歸途。
程府不比秦家,隻在西街巷尾,雖然擁有碩大的園林,卻是冷清了太多。
如今是半夜三更天,打更的鑼聲飄過耳邊後消散得快,生怕擾人清夢。
街上靜悄悄,偶爾有狸貓來回遊竄。風裏不時的飄散來一股子焦味,眯眼仔細瞧甚至能看見成片的冥紙飄散在空中,碎屑趁你不在意還迷一迷你的眼睛。
風打著旋兒從西街巷尾奔湧來,街巷間每處小巷都掛上了紅線,越近西街深處越是密集。紅線上墜著嬌小的銅鈴和黃紙符咒,這陣風沒停過,卻沒聽見一聲鈴響。
更不同尋常的是家家門前點上了一盞血紅的燈籠,門口放著高矮不一的椅子,椅子上就著立著一根血紅色的蠟燭。
這一切星星點點的微光給程淩恩鋪就了一條回程府的詭異道路。而他麵色如常像是習慣了一樣,沒有對這明顯詭異的場景發出疑問。
他們二人走了很久,久到白心蕊被卡著的胃部開始翻騰。馬兒踏步行走的踢踏聲似乎也輕了好幾個度,眼前的路仿佛無止盡一般。
“程淩恩,放我下來。”
心裏記掛著魏苛說的話,白心蕊心裏有了計較。
這條路的造型明顯是陽氣不夠,就算是夜晚也沒這麼營造氛圍的。事出反常必有妖,八九不離十是撞見什麼盯上程池魂魄的精怪了。
然而程淩恩像是什麼都沒聽見一般,沒有動作。白心蕊見狀伸手去拉扯程淩恩的衣角,想著這人怕不是已經魔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