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辭覺得，她要是拒絕，說個不，今晚上也就不用睡覺了。
但是呢。
也不想順著這個狗男人。
畢竟，半夜裏把她嚇的魂都快要掉了。
厲蘅衍有多會得寸進尺，順著竿子往上爬，沈南辭最清楚了。
不要以為說幾句甜言蜜語就完事。
失眠是很嚴重的。
搞不好，第二天起來，臉上會長痘。
還有黑眼圈。
沈南辭伸手，取走了盒子裏的鑽戒，試了一下，剛好她手指的尺寸。試完就取下來，再多看一眼後。
連帶著盒子也拿走了。
把鑽戒放進盒子裏，“啪嗒”蓋上。
沈南辭微笑：“我收下了喔。”
但不說答不答應。
厲蘅衍眼神漆黑，唇抿著，單腿跪在地上，起來也不是，不起來也不是。
這跟他預料的不一樣。
料想中的，沈南辭看到鑽戒，夜裏最容易心生感動，然後激動的跳下來。
撲到他的懷裏。
嬌羞又興奮的說——我願意。
但事實上，沈南辭冷靜，麵色平靜。
一點兒也不激動。
她清淡淡的說完一句話後，把垂落在肩膀前的頭發撩到腦後，伸出兩個手指頭，朝厲蘅衍勾勾手指。
“過來啊。”
女人聲音嬌嬌柔柔的。
就跟一個披頭散發的魅惑小妖精一樣。
衝著男人嬌聲，但不放電。
厲蘅衍起身，拍拍膝蓋的灰，還沒張嘴說話，就看見沈南辭把鑽戒盒子收好，轉身，二話不說的就把床頭的燈關了。
厲蘅衍：“……”
沈南辭躺回被窩，拍拍她旁邊位置。
“你快上來睡啊，我都困了。”
厲蘅衍：“……”
男人有點兒挫敗感。
他兩輩子都沒有跟人求過婚，別人的那種求婚方式，在廣場，在餐廳，厲蘅衍都覺得太嘩眾取寵了。
他覺得求婚，真心最重要。
他求婚。
她點頭。
然後他給她套上戒指，接下來，他就會用最快的速度，把人拐到民政局。
她就永遠都是他的了。
這輩子。
她都逃不掉。
———
沈南辭在黑夜裏看不清男人臉色的神色，見厲蘅衍杵在那兒不動，她裹了裹被子，聲音輕輕的，“蘅衍～”
“被窩裏涼，我冷，你抱我睡好不好？”
厲蘅衍能說不好嗎。
衣服沒換，男人鬆開襯衫兩粒扣子，直接掀開被子，一言不發的躺在床上。
不等沈南辭自己主動，男人手臂一伸，就把沈南辭抱進他的懷裏。
淡淡檀香的味道。
沈南辭依賴的縮在男人胸膛前。
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包圍著她的心髒，讓她想全身心的交付自己。
但是……
沈南辭心裏猶豫不決。
真的可以嗎？
她不是飛蛾，不知道飛蛾撲火的那種感覺，會不會很痛。
沈南辭還是不敢。
她想，再等等，實在是感情來的太快了，像一陣風一樣。
來的快。
消失的也會快。
…………
懷裏的人很安靜，長發鋪枕，像隻乖軟的貓一樣依偎在他懷裏。
男人的心都快化了。
“辭辭？”
沈南辭應：“嗯。”
厲蘅衍還不放棄，追問：“不送我個有紀念意義的生日禮物嗎？”
這個男人是真不死心。
沈南辭閉著眼，彎唇，“送啊。”
女人聲音懶懶的，“但是你得等我睡醒了再說，熬夜對女孩子皮膚不好。”
厲蘅衍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