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兩千塊也照樣扔進購物車裏啊。
江聽寒雙手環胸斜靠在貨架上,看著溫言平靜而美好的側臉,心裏泛起圈圈漣漪,怎麼也無法平靜。
溫言的事情,他略有耳聞。
看到溫言回來,他本應該開心的,誰叫她當年把話說的那麼絕,甚至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可不知道為什麼,發現她不再像以前,他卻一點都笑不出來,反而心裏像是被什麼勾了一下。
所有的嬉皮笑臉,都像是在刻意引起誰的注意。
大小姐,怎麼把自己搞的那麼狼狽啊……
月光傾瀉而下,路燈將柏油馬路照的溫馨,兩個人的影子在地麵上被拉長。
回家的小路上,溫言先打破了寧靜。
“聽說……你現在是運動員了?”溫言聲音輕輕的,入耳很好聽。
江聽寒瞥著她,沒回答。
她便迎上江聽寒的目光,雙手背在身手,指尖緊張地繞來繞去,說:“我今天看到你比賽了,很牛。”
江聽寒依舊沒說話,而是看著她在身後交纏的手。
緊張什麼?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著,這條路有些幽深,寂靜的可怕。
許久,江聽寒還是沒崩住,問了句:“你轉五中了?”
溫言點頭。
“為什麼忽然轉過來?”
溫言心事重重地踩著地麵上的影子,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江聽寒:“……”很好,這下換她沉默了。
“你啞巴。”江聽寒的語調很平,卻像是在闡述事實。
溫言瞪了他一眼,他剛才不也沒說話嗎?
憑什麼她不說話,就要挨罵?
江聽寒看到她瞪自己,忽然笑了,語調吊兒郎當的,“小啞巴才隻會瞪人。”
溫言小時候最喜歡用她那雙亮晶晶的眼睛瞪人了,不凶,很可愛。
偏偏他們被她瞪得一點脾氣都沒有。
溫言的臉上寫著不耐煩。
江聽寒歎了口氣,聲音沉悶,“嘖,大小姐脾氣還是那麼差。”
“我不喜歡這稱呼。”溫言往前走,眉頭緊皺著,幾縷發絲被風吹亂,能看得出來,她確實不喜歡這個稱呼。
江聽寒挑眉,哦?不喜歡?
那他偏要犯賤。
江聽寒雙手墊在腦後,指尖勾著一個紙袋,懶洋洋地應著,“知道了,大小姐。”
溫言:“……”
見溫言沒說話,倏爾跟上了溫言地腳步,繼續碎碎念:“大~小~姐~”
“大小姐~”
“大!小!姐!”
……
兩側路燈不夠明亮,他的臉被照地忽明忽暗,卻遮掩不住身上那種桀驁不馴的氣息。
他就圍在溫言的四周,語調一句比一句欠揍,仿佛又回到了兒時,溫言甩都甩不開。
溫言冷眼睨著江聽寒,她看出來了,她越是不喜歡的,他就越是要挑戰。
江聽寒腳步忽然停下。
他站在溫言的麵前,微微俯下身,那張好看的臉逐漸貼近溫言。
他很高,大概一米八五左右,她的腦袋剛好到他的肩。
他靠的很近,逆著背後的光,碎發被照出一圈光暈,臉部線條清晰分明,有一種筆墨無法形容的好看。
她不禁又想到了那時候口不擇言說的話:“江聽寒,我永遠都不會和你做朋友。”
江聽寒是怎樣回答的呢?
他說,“溫言,對不起。”
那還是溫言第一次聽到江聽寒這個小混蛋說對不起……
江聽寒勾起唇角,聲音裏帶著勾引,“要不……大小姐降尊求求我,我就不喊了。”
溫言被拉回思緒,對視上他的眼眸,求他?
小時候把自己關起來,就念著她求他,現在還想打壓她。
她這輩子都不會求江聽寒。
她從小到大隻求過一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