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瞧著江聽寒,心裏犯嘀咕。
他這是在等人吧?
等的是……?
不知道是溫言把心事寫臉上了,還是她被江聽寒猜的太透徹。
明明她沒問他在等誰,卻聽到他漫不經心地吐出一句:“等你。”
意外的神色浮上溫言那張漂亮精致的臉蛋。
江聽寒咂舌,笑她,“大小姐從小到大都把情緒寫臉上。”
溫言:“……”有嗎?沒覺得。
江聽寒打了個哈欠,雙手插兜,無奈又好笑地說:“走吧,一起回家,韓女士做了晚飯,說你不回去不給我吃。”
溫言點了下頭,跟在了江聽寒的身後。
江聽寒往後看了她一眼,鬱悶,“跟我一起走會死掉?”
“不會。”溫言回答的簡潔。
江聽寒擰眉,重複溫言的話:“對,不會。”
溫言又點了下頭,是不會。
“那你離我那麼遠幹什麼?過來!”他直接拉住溫言的手腕,強行讓溫言與自己並肩。
溫言不理解:“……很重要?”
“重要!
“江聽寒,你好幼稚。”溫言發起無情吐槽。
“小爺樂意。”某人不以為然。
“更幼稚了。”溫言歎息,“怎麼有人從小到大一點變化都沒有。”
江聽寒冷哼著,不爽道:“溫言,我最煩你這句話。”
溫言冷笑一聲,風輕雲淡地說道:“是嗎?那我是不是也要像你一樣犯賤,每天都和你說幾遍?”
江聽寒的目光幽幽看向溫言。
溫言挑眉,對視上江聽寒的含情眼。
像個小狗狗一樣。
苦哈哈的。
“江聽寒,你像個小狗。”溫言向來嘴巴直,有什麼就說什麼。
江聽寒:“……”
溫言說他像小狗。
他真無語。
“怎麼不說話?”溫言確實和江聽寒並肩了。
江聽寒板著臉,無言以對。
說他像小狗,還想讓他接上話茬。
接什麼?
是是是,大小姐說得對,我確實像小狗?
還是反駁這位大小姐呢?
江聽寒這會兒覺得,還不如讓她在後麵憋著。
“哦,我忘了,小狗不會說話,隻會——汪~汪~汪~”溫言眯起眼睛,忽然笑了,聲音有溫度,有些輕柔的好聽。
江聽寒的腳步停下,對視上溫言的眼眸,萬千思緒絲絲麻麻的被勾著,有什麼情緒悄悄爬上了心頭。
他一點都沒有因為溫言說他是小狗生氣。
反倒是覺得。
她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像一陣清風拂過心間,讓人心生漣漪。
想抓住這縷風,卻又想放這縷風去自由。
他對溫言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溫言的九歲生日。
溫家邀請了整條街的人去家裏參加溫言的生日。
大小姐穿著一條白色的碎鑽裙子,頭頂戴著銀色小皇冠坐在椅子上拉琴,結束時拉著裙擺做出優雅的退場動作,淺淺一笑,令人心動萬分。
當時江聽寒就坐在她家樓梯的台階上,雙手捧著臉看得入了迷。
她又漂亮又乖,一點都不抵觸那些人的鏡頭和打量目光,即便萬眾矚目也落落大方,簡直就是眾星捧月般的存在。
說來,他好久沒見過那樣閃閃發光的溫言了。
江聽寒抬手摸了一下溫言的腦袋,溫言就在他麵前最能咋咋唬唬。
“對了。”
溫言摸了摸口袋,仰頭看江聽寒,向江聽寒伸出手。
她手心展開,是一個首飾盒。
江聽寒:“……?”
什麼情況,又送他東西?
昨晚送他的,他還沒舍得打開。
“大小姐,這不太好吧,咱倆也不是特熟啊。”江聽寒眯著笑,語調裏全是打趣。
一次又一次的,他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少貧。”溫言語調嫌棄,她隻是個遞東西的。
這下換江聽寒鬱悶了。
大小姐難道是良心發現了?
知道以前對他太苛刻?
所以現在瘋狂彌補?
江聽寒瞥著她問:“是什麼?”
溫言一怔,她哪兒知道是什麼?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江聽寒眯了眯眼,哦,送禮物還不好意思說是什麼?
行。
他自己打開看。
江聽寒將盒子打開,裏麵竟然是一枚銀戒指。
江聽寒有些意外。
溫言也挺意外。
許鳶玩這麼大的?直接送戒指?
“還,挺好看。”溫言忍不住說。
確實挺好看,是素圈的,上麵一串分開拚寫的字母。
溫言粗略的拚了一下,不出意外應該是江聽寒的名字。
江聽寒挑眉,戴在中指上晃了晃,笑了,“確實。”
說這話時,不知道為什麼,語調裏帶著絲絲得意。
“我很喜歡。”他看著溫言的眼睛,這話說的極其認真。
溫言頓了一下,瞧著他眼裏的認真,莫名有一個問題打了腦殼。
許鳶有沒有告訴江聽寒,這些東西是她送的?
別反倒頭被江聽寒誤會這禮物是自己送的了。
溫言呼吸一滯,若真被誤會,那這玩的可有點大了。
沿著海邊往回走,各家店鋪依舊人滿為患,清吧外的燈光微閃,舒緩的音樂聲透過落地窗傳入街道,很是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