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星海街的小餐館,燈光輝煌。
小餐館的包廂裏笑聲不斷,隨著畢業季的到來,年輕的遊客顯然增多。
江聽寒正在被陸禾幾個人輪番的灌水。
隊裏有明確規定不能喝酒,他們平時聚餐大多是果汁和水。
“老大,你不喝我找溫言了?”林捷拿著一瓶果酒去找溫言。
灌不了江聽寒,還灌不了溫言嗎?
高考結束之後,他們顯然都有些放飛自我。尤其是對溫言,直接當家屬處了。
“林捷!”江聽寒捏著杯子的手都快爆出青筋了。
溫言已經喝了三杯果酒了,這會兒臉蛋紅撲撲的,沒醉,但有點上頭。
“喝不喝?不喝我也找溫言啦。”許次也站了起來。
江聽寒氣得牙癢癢,卻無可奈何,他咬著後槽牙說:“喝!我喝!別灌她,我謝謝你們。”
他喝的是水,溫言喝的可是酒。別整到最後給溫言灌醉了。
簡怡靠在溫言的肩“嘿嘿嘿”地傻笑著,說:“好甜,磕到了。”
溫言雖然表麵上很平靜,其實心裏的小鹿早就亂撞了。
怎麼會有人不喜歡這樣的男孩呢,在你麵前嬉皮笑臉像個小狗一樣,可在外人麵前又能給足你安全感。
冷翊見林捷和許次把江聽寒拖住了,默默倒了一杯果酒往溫言這邊來。
江聽寒察覺到訊號,指著冷翊,“你坐下。”
“我不灌她。”冷翊拚命解釋。
江聽寒直接擠過來,坐在了溫言的旁邊,伸手護住了溫言,眼神裏帶著警告。
……
一直到晚上十點多飯局才散。
江聽寒結完賬回來,發現溫言正一個人趴在桌子上,臉紅得厲害。他去廁所的時候,溫言還是被灌了兩杯果酒。
江聽寒坐到溫言旁邊,饒有趣味地看著她。
溫言雙手撐著臉,碎發貼著臉龐,眼神有些朦朧。
她確實不勝酒力,很容易上臉,而且喝了酒就容易犯困。
江聽寒捏了一下溫言紅撲撲的臉蛋兒,調侃道:“大小姐這酒量也太差了,喝幾杯果酒就醉了?”
“注意你的措辭,我沒醉,我隻是有點暈。”溫言為自己解釋。
江聽寒笑,他伸手將她臉龐碎發往後掖去,問她:“那你還能不能走?”
“嗯……能。”溫言扶著桌子站了起來。
確實能走,就是東倒西歪而已。
江聽寒要扶她,她便擺擺手,一副大小姐姿態,“問題不大問題不大!”
“小江,別忘了把我的大提琴給我背上。”她指了指門口的大提琴。
江聽寒笑出聲,確實問題不大,還知道背著琴。
但是這稱呼是怎麼回事兒?
小江?
溫言扶著樓梯把手,磕磕絆絆地下著樓,路過的人打量著她。
推開餐廳門的那一瞬間,海風吹在臉上,溫言清醒了幾分。
“我們去哪裏?”她轉過頭問江聽寒。
江聽寒見她醉的還不是特別徹底,問道:“我帶你去哪兒,你就跟我去哪兒?”
“嗯。”溫言點點頭,跟江聽寒走。
說著,她伸手勾住江聽寒的衣袖。
江聽寒頓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歡喜。大小姐微醺的時候還挺乖,都知道主動牽他了。
“怕丟了?”他微微傾斜身體,貼近她。
“怕你走丟了。”溫言一副“我為你操碎心”的表情。
江聽寒:“……”
“小江,你這粉鞋子,蠻好看!”溫言指了指他腳上的鞋子,發出大大的誇讚,“誰給你買的,這個人眼光也太好了吧!”
江聽寒一邊笑一邊帶她往沙灘去,嘴裏懶洋洋地說著:“一個小酒鬼給我買的。”
她沒聽到,便在後麵繼續說:“你不是說,隻有重要日子才會穿嗎?今天,是什麼重要日子?”
“少問。”江聽寒一句話把她噎回去。
溫言“切”了一聲,她走著累,便脫了鞋,光著腳踩在沙子上,顯然有一種借著酒勁要耍無賴的模樣。
江聽寒無奈,隻好背著她的琴,拎著她的鞋子。她雖然東倒西歪走不穩,可拽著江聽寒衣袖的手卻未鬆開過。
江聽寒每每轉過頭看她,她都迷迷糊糊的,與往日有著極大的反差。
很可愛,很乖,就是那種不問世事的大小姐姿態。和小時候一樣。
江聽寒找了個無人的長椅把溫言摁在那,去給她買檸檬水。
溫言坐在長椅上,吹著風,清醒了許多。
她趴在椅子上,望著不遠處小攤前正在給她買東西的江聽寒。
少年身姿頎長,寬肩窄腰,看著就有安全感。月光灑在他的身上,溫言舔了舔唇,不禁感慨,小狗可真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