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就這麼看著他，他眼角紅紅的，長長的睫毛掩蓋住了他眼底的失落。明明已經很委屈了，卻還在強顏歡笑，自己哄著自己。
江聽寒從小到大，向來是要什麼有什麼。
唯獨溫言。
他要不來。
她太珍貴。
溫言抬手，掌心落在江聽寒的頭頂。
她學著他的模樣，揉了揉他的頭發，主動上前抱住了他。
江聽寒抬眼，喉結上下動了動，放在身前的雙手一時無措。
溫言垂眸，眼角的淚落下，掉進他的脖頸，灼傷了他。
“江聽寒，對不起。”她嗓音輕輕的，入耳卻是那樣的滾燙。
對不起他念了她這麼多年，她卻什麼都不知道。
對不起她回來後，還一直推開他。
江聽寒對她的愛從來不是心血來潮，而是有跡可循。
江聽寒擰眉，卻始終沒有回抱住她的勇氣，隻是喃喃道：“別說對不起，如果能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選擇喜歡你。”
聞聲，溫言的眼淚更是止不住，她咬著唇，看著他的眼，“笨蛋才會重蹈覆轍。”
江聽寒見她哭成淚人，哭笑不得。他抬起指尖，幫她擦著眼淚，聲音都壓不住了，“不是，大小姐。是我表白被拒，你哭成這樣幹什麼啊？”
他還沒哭呢，她哭個屁啊。
她知不知道，她一哭，他就拿她沒轍？
“誰說我拒絕你了？”溫言有拒絕他嗎？
分明就是他一直在說，根本沒給她回答的機會啊。
江聽寒睫毛微顫，正擦著她眼淚的手頓住，“什麼？”
溫言看著他泛紅的眼眸，哽著聲音說道：“還要我說的再明白些嗎？”
江聽寒心尖狂跳，心情像是坐了過山車，“嗯。”
要她說的更明白些。
溫言睨著他的眉間，想更認真地看清他，她緩緩說道：“我不是對你有沒有一點點心動，而是對你心動了無數次。”
江聽寒抬眼，眼底瞬間閃過一絲驚喜。
溫言溫柔笑著，手指輕擦他眼角即將掉下來的淚珠，認真說：“你問我，喜不喜歡你。江聽寒，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喜歡。”
不是敷衍的喜歡，也不是隨波逐流的喜歡，而是發自內心被吸引的喜歡。
喜歡江聽寒的嘴硬心軟，明明說了再也不管她，卻還是願意一次次為她回頭。
喜歡江聽寒的真誠直接，他從來不會騙她，答應她的事兒從來都會做到。
喜歡江聽寒的無賴撒嬌，永遠為她妥協。
喜歡叫他小狗，喜歡他看她時的每一個眼神，喜歡欺負他，喜歡看到他拿自己無能為力的無奈模樣……
江聽寒喉嚨發緊，第一次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溫言竟然說，她喜歡自己。
“真的喜歡？”江聽寒生怕是自己聽錯了，又確認了一遍。
溫言擰眉，不悅道：“騙你做什麼？”
江聽寒搖頭，“你再說一次你喜歡我。”
“不要。”溫言起身，就要回家。
江聽寒立刻拉住了溫言的手臂。
溫言低頭，看著還坐在長椅上的江聽寒。
江聽寒仰著臉看她，真像一隻可憐兮兮的小狗。
“溫言，再說一次。”他聲音沙啞，一定要溫言再說一次。
溫言笑了，這家夥……
她站在江聽寒的麵前，指尖揉亂了江聽寒的頭發，認認真真地說著：“江聽寒，我也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