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麵映出煙花的虛影,風吹動溫言的發絲,溫言眼眸幹淨溫柔。
小狗還真是直白啊。
“溫言,你明白我的。我很喜歡你,不是開玩笑。”江聽寒看了看她,嗓音沉沉的,是少有的正經。
溫言當然知道他,小狗從來不說愛,但對她說的話,句句都充滿愛。
“我以前一直以為,我對你隻是執念。為什麼我人緣這麼好,誰都能和我成為朋友,偏偏你不行。所以你一定要和我做朋友……”
“直到十歲那年,你徹底消失在我身邊。我向來對獎狀這些東西不屑一顧,卻想獲得你的原諒拚命去獲得一個獎狀時,我才發現,這不是執念,是一種很奇怪的情感。”
江聽寒倚在長椅上,他的身上第一次出現了重重的無力感。溫言看著他的眼眸,感覺到了他的酸澀和無奈。
“你不是問我,為什麼進體育圈嗎?”江聽寒迎上她漂亮的眸子,淡淡笑著,“為了你。”
溫言瞳孔緊縮了一下,指向自己,為了她?
“我每天搜索你的消息,看著你是如何進步,如何成為最耀眼的人。為了能離你更近一點,為了你小時候隨口而出的一句話,我進了體育圈。”
溫言立刻打斷他,“我小時候隨口而出的一句話嗎?”
江聽寒睨著她,眼眸裏滿是失落。他想去捏捏溫言的臉,問她是不是都不記得她說過的話了。
可伸出去的手,終究還是收了回來,而後望向海麵。
“溫言,你小時候可是說過要嫁給我的。”他用著故作輕鬆的語調說。
溫言微怔,不可置信。
這比她小時候跟在他屁股後這件事兒還離譜。
江聽寒就知道她不記得了。
他們七歲那年,電視機裏直播著體育比賽,她指著冠軍獎台上的冠軍對江聽寒說:“江聽寒,如果你長大也能獲得冠軍,我就嫁給你!”
江聽寒挑眉,不禁紅了眼,逗她:“大小姐,我現在已經有很多個冠軍了。你是不是要嫁給我好多次啊?”
溫言怔在原地,那張精致漂亮的臉上,除了茫然無措,沒有其他的神色。
江聽寒真的會記得她說過的每一句話,怎麼會有人從小到大一點都沒變過啊?
他緊抿著唇,內心像是終於有了一個缺口,可以訴說這些年壓抑在心底的秘密。
溫言的眸子漸漸染了一層霧水,她聽到他問:“溫言,我不說其他的,我隻想知道。這段時間裏,你有沒有一點點為我心動過?”
他不求多,隻求一點點。
溫言能感覺到江聽寒的真誠,在這段感情裏,他是煎熬的。
她總覺得江聽寒這人事事不在意,沒什麼能入得了他的眼,卻沒想到,原來江聽寒對自己有著這樣複雜的情感。
那她也幹脆些告訴他,她對他的感情。她身子往前傾斜,雙手撐在長椅上,對視著他的眼眸,正要回答他的問題。
江聽寒忽然打斷她,嗓音有些沙啞,“溫言,你不急著回答我。”
溫言看得出來,他在擔心,擔心她說出的答案,不是他心中所想。
“小狗也會有對自己沒自信的時候嗎?”溫言聲音輕輕的。
江聽寒笑了。他垂下頭,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唇,淡淡道:“小狗沒有鎧甲,他不是刀槍不入的英雄。”
告白這種事兒,是要勇氣的。
其實他完全可以和溫言保持著這樣的關係,可人總是太貪心,有了這些就想擁有更多。
小狗也是一樣的。
“就是沒有心動過也沒關係的。”江聽寒指尖無趣地揪著衣角,又看了看溫言,“畢竟是大小姐嘛,眼光高一點也正常,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