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聽寒臉上立刻多了一絲情緒,他皺眉。
溫言咬了咬下唇,去國外進修後,就有可能和至頂樂團合作,她想將媽媽為她創造的曲子帶向國際,向全世界證明,媽媽不是花瓶,她是有本事的作曲家。
這是溫言十五歲那年沒能完成的夢想。
江聽寒抿唇,看著桌子上的東西,吃不下去了。
“去三年。”他說。
溫言嗯了一聲,“三年。”
“三年之後一定會回來嗎?”他笑了笑。
“當然。”
回來之後,她還有了開個人獨奏會的資本。
江聽寒低頭。
溫言知道,她這消息太突然了,江聽寒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但她現在也是和江聽寒商量,並不是一定要去。
她想聽聽江聽寒的建議。
飯桌上的氣氛有些壓抑。
“說句自私的話,我並不想讓你去。三年可以改變的事兒很多。”江聽寒握著杯子,聲音沉。
“我理解的,所以我也是在跟你商量。你不想我去的話,那我就……”
“就不去了?”江聽寒抬眸看她。
溫言咬著唇,雖然夢想很重要,但江聽寒對於她而言,也很重要。
如果非要在江聽寒和夢想之間做選擇,她會選江聽寒。
小時候已經做過一次選擇了,她不會再丟下江聽寒了。
江聽寒笑,他問:“為了我,放棄去國外進修的機會,你願意嗎?”
“嗯。”溫言點頭,她不是開玩笑的,也沒在敷衍江聽寒。
江聽寒勾勾嘴角,繼續吃飯了。
“笑什麼?”
“足夠了。”他說。
他和夢想,在溫言的眼裏他比較重要,就足夠了。
“想去就去唄。”他鬆口了。
溫言擰眉,不可置信。
“不就三年嘛,小事兒。”江聽寒給溫言夾菜,嘴裏說著,“雖然三年會改變很多事兒,但我愛你這件事兒,不會改變。”
“大小姐,我願意為你守寡。”他挑挑眉,吊兒郎當。
可溫言知道,他是難過的。吊兒郎當隻是他掩飾難過的一種方式而已。
“去吧。”他說。
“你有你的夢想要追,我也有我的夢想要追啊。”
溫言歎著氣,“我不想讓你難過,我們之間本來就是你付出的更多一些。”
江聽寒笑,“沒有誰比誰付出多一說。”
“其實我也有事兒想和你說。”江聽寒抬眼,“下一屆奧運會,隊裏已經開始定人了。”
“我大概率會被選上。如果被選上,就要沒日沒夜的訓練了。所以即便你在國內,我也跟你聚少離多,不如放你走。”
溫言咬唇,“你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啊,國家隊的消息都發出來了。”他給溫言看文件。
江聽寒確實在待定名單裏。
江聽寒這三年真的很拚命,在每次的比賽中都很出彩。為國出征,指日可待。
“現在網絡這麼發達,我們常視頻嘛。”
“一旦我有什麼訓練要去國外,我們也會再見的。溫言,我想見你的話,怎麼都會見到你,不會因為你在國外就見不到,明不明白?”
愛你的人會想辦法見到你。
不愛你的人才會想辦法躲著你。
所以江聽寒願意放溫言走。
可溫言看著他,自己卻不舍得去了。
江聽寒揉揉溫言的頭發,他看著她,愛她的眼神從未變過。哪怕再過十年,一百年,他可能每每看向溫言時,都依舊是充滿愛意的。
他說:“等你回來,我們結婚吧。”
溫言眼眸微顫,吃著東西的動作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