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重收到了跑腿送來的充電器,還以為樂知年太累了,所以不想過去醫院,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不想再發消息打擾到他休息,沒收到樂知年的消息之前,他沒有打電話過去。
而且他也挺忙的,照顧人是個體力活,爺爺燙傷麵積不大,但是傷到了四肢,他不能下床,還得經常換藥。
霍春明讓人送來了黑乎乎的中藥,因為是自己帶來的藥,這邊的醫院是不幫忙上藥的,隻能他自己來了。
他還得兼顧換藥的職責。
中藥難聞刺鼻的味道,和爺爺大片血紅的創麵,饒是他心理素質再好,也會忍不住的難受和抵觸。
一整天感覺自己什麼都沒幹,但是回過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也不知道小年一個人在家無不無聊。
樂知年還是沒什麼消息,他有些忍不住發了消息過去:【還沒休息好嗎?】
【之前火鍋店老板忙不過來,想要我去幫忙幾天應個急,四倍工資呢。】
【好,那你注意休息。】
本想喊他不要去,但還是把那句話刪掉了。霍重知道,四倍工資這種誘惑樂知年肯定是拒絕不了的。
隻要他健康平安就行,陪不陪在自己身邊也都無所謂了。
來陪他照顧爺爺他會更心疼的。
思來想去,霍重摩挲著手機:【我想你了。】
【米兔,你好好照顧爺爺啊!等爺爺恢複的差不多了,我們就能繼續黏在一起了。】
樂知年努力的用輕鬆的語氣跟他聊著天,雖然有些難裝下去,但這種時候,他不想讓霍重分心。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霍重又被霍爺爺叫去問東問西,他一直惦記著霍奶奶的傷,沒問過一句李牧辰。
樂知年一直忍著尿意,等到掛完吊瓶,他這才輕車熟路的自己拔針,趕緊去了廁所。
有種不能腳踏實地的感覺,他走路飄飄然的,生怕自己摔倒,隻好扶著牆慢慢的走。
“你還是趕緊找個人來照顧你吧。”
巡房護士見他扶著牆去廁所,趕緊上來扶著他:“是去洗手間嗎?”
“謝謝。”
樂知年道謝後不敢接話,他貌似真的,找不到能來照顧自己的人。
請護工吧,他又舍不得。
還好隻是腳步發虛,還能忍。
——
樂海順一個人過年,心裏把樂知年罵了無數遍,有的人生兒子就是來給自己添堵的。
自從樂知年吼了他,說妻子去世都是他的問題後,他酗酒的毛病又回來了。
雖然好像沒改過,但上了歲數之後確實比以前喝的少了許多。
前段時間有酒友喊他,他是可是一個都沒應。
過年的時候,樂知年沒有回來。
雖然他已經猜到了,但還是很不開心。
尤其是手機和外麵的超市,標語都在宣傳或者渲染新年氣氛的時候,他就生氣。
努力活了半生,依然孤身一人。
除夕夜的時候他根本找不到能串門的地方。
這種團圓的日子,自己作為外人也不可能去別人的家裏。
打電話給樂知年,樂知年早都把他拉黑了,換了幾個手機號打,也沒有用。
他又一次萌生了找第二春的想法。
之前也不是沒談過,找過幾個年輕漂亮的女孩,他們的戀情都沒有維持很久。
很多女人因為他有大兒子就不願意跟他談,所以他越來越討厭樂知年了。
害得自己沒了老婆,又害的自己找不到新老婆。
但這些話不能明麵上講,會被樂知年記恨上。
既然樂知年要主動斷絕關係,他想順水推舟,以後就不怎麼來往。
他才47,還不到五十。
不找個老婆太虧了。
總是看到別人出雙入對的,他心裏特別不好受。
雖然他不做生意了,但是之前交到的那些朋友都還有聯係,看到別人領小妹,他也想。
老妹也行,總比一個人過好多了,他不想一個人過了。
隻要是個女人,隻要能跟他過日子就行。
所以,他提了兩瓶茅台去找本地有名的媒婆,一路上都在念念有詞,打著腹稿考慮著自己想要什麼類型的女人。
“有客人啊?那我來的不巧了。”
朱大姐看到他手裏拎的是茅台,眼睛一亮頓時喜笑顏開,起身去迎:“怎麼會呢?這不是過年嘛,他們都來我這邊坐坐。”
“加個微信吧,你把你的條件和找對象的條件都發給我,這樣我才好對症下藥不是?”
這種時候,茅台就好像成了硬通貨一般,極具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