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霍重猶豫著放下手機,這兩天爺爺很難伺候,天天喊疼,睡也睡不好。剛剛又吃了片止疼藥,這才睡了過去。
不過這個點了,樂知年應該還在忙。還是放下了手機沒有打擾樂知年上班,
幾近一米九的個頭,躺在狹窄的陪人床上,屬實有些憋屈。
他隻能側著身子小心的蜷縮在床上,以免掉下去。
他有一個私密相冊,裏麵全是樂知年的照片,好幾天沒見過樂知年了,也不知道他累不累,過的好不好。
一張一張的劃過這些照片,霍重疲憊的臉上終於有了些許笑容。
不知從何時起,他的手機裏多了很多樂知年的照片。
照片都是經過樂知年默許拍攝的,甚至有很多他們的合照。
很多時候,他總是會下意識打開這個相冊,像是做問答題一般回憶拍攝時的場景。
即使是軍訓時的百人大合照,霍重也會在人群中一眼發現樂知年那張臉。
在他的眼裏,樂知年會發光。
或許他是真的愛慘了樂知年。
爺爺已經睡著了,但時不時地會因為疼痛哼叫,霍春明自出事便沒過來看過一眼,奶奶那邊也是請了護工。
據說公司出了大事,霍重有些恍然若失。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霍春明靠著蘇晴起家,也是因為蘇晴從高處落下。
捧過你的人才知道怎麼樣踩你。
蜷縮了半晌,他還是沒有睡意。
好想樂知年啊!
他後悔了,後悔沒有把樂知年綁過來。
如果樂知年能和他在一起,這幾天才能熬得下去。
熱戀中的人注定在夜晚孤獨。
——
出乎意料的是,樂知年恢複的很好,轉了病房後,他便經常出去轉轉。
因為腳步虛浮,他便一直努力複健,每天都在走廊上勤加鍛煉。
早上,他捧著一杯豆漿,在無人的樓道裏打了一套軍體拳。
打完後,他扒著樓道上的欄杆一顛一顛的做著弓步,想把腿上的筋拉一拉抻一抻,總躺在床上,人都要散架了。
就在他一邊哼著:“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的,大家一起來做運動~”時。
身後傳來一道清脆的笑聲。
而這笑聲,在空曠寂靜且結構特殊的樓道裏萬轉千回,次次都要傳到樂知年的耳朵裏。
他的臉瞬間爆紅,不敢回頭去看。
心裏一直在祈禱:“快走快走!快走快走快走快走!”
“不好意思。”
男人非但沒走,腳步聲反而越來越近。
樂知年口中念念有詞,希望他趕緊迷途知返,不要有那麼重的好奇心。
“你臉紅了?”
男人略帶詫異的聲線中帶著一絲戲謔:“耳朵也紅了。”
樂知年強裝鎮定,不以為意:“所以呢?”
“別那麼緊張。”
男人的大掌落在了樂知年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似安慰,可那聲線卻讓人覺得無比曖昧。
沒有人會這麼和自己玩吧?
樂知年磕磕絆絆的回道:“別……別鬧了霍重,我知道是你。”
“哦?你以為我是霍重嗎?”
“好吧,我可以是。”
樂知年回頭看去,這才發現身後站著一個陌生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