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照亮了白色燈搭上已經幹涸的血液，跟在海麵上繼續打撈的工作人員。
“你們也知道，珩錦非常愛秦棽，甚至不顧性命想要跟她一起赴死，所以，為了他能夠好好活著，我已讓阿十對他進行了記性清除。”
白老爺子站在諾大的客廳裏，而對麵則站著阿大，阿二，阿三，阿四，阿五。
他們各各垂著頭，當阿十突然出現在這裏，又能夠及時救老大時，他們心裏都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
“為了讓秦棽這個人能夠徹底的消失在他的生活裏，你們，也要接受關於她的記憶清除。”
阿五身影剛動，就被阿四拽住了手腕。
她朝著他微微搖了搖頭，關於記憶清除這項治療，她已經私底下問過阿十了，她說，就算你們在老大麵前提起這個人。
又或者將所有的過往告訴他，他都不會有任何印象的。
關於記憶清除的這項技術在十年前就已經非常成熟了。
而現在，這項技術不僅更加成熟還變得更加精湛。
她還說，不僅是他們，就連老大玩的好的兄弟，寧赫跟官熙，所有認識秦棽的人，隻要跟白珩錦會有接觸的，都會做記性清除。
而白老爺子之所以這麼做，並不是害怕老大會想起什麼來。
他就是希望，秦棽這個人，這個名字，徹底消失在白珩錦的世界裏，消失在白家，甚至，消失在舒城。
那一刻，在阿十的語氣裏，她敏感的察覺到了白老爺子對於秦小姐好像有那麼一絲絲畏懼。
幾人點頭稱了一聲是。
然後就被關到了各自的房間裏，阿四不放心，在阿五進房間的時候，囑咐道：“老大已經做了記憶清除了，你別作死，老實點，老大昏迷著，誰也救不了你？”
阿五握住了垂在身側的手，一張臉揚起不甘心：“我隻是不明白，秦小姐都死了，為什麼還……”
“那不是我們需要知道的事。”阿四歎了一口氣：“老大都已經忘了，我們為什麼還要記得？”
阿五忽而紅了眼眶，他道：“可要是這樣，就沒人記得她了。”
那每年清明節，誰能夠給她燒紙錢呢。
阿四抬手揉了揉他的頭，小聲道：“你可以寫一張紙，就說，每年清明節記得給秦小姐燒錢，悄悄的，不要被發現。”
阿五抬眸看她，手往她肩膀上錘了一下：“還算有點用。”
“你這人……”
碰！
阿四看著關上的門，揮舞的拳頭沒有用武之地，算了，真打起來，吃虧的是她。
咱們是識時務者的人。
不跟這種欠收拾的，一般見識。
像是怕阿十放水，又不夠盡忠盡值，每個人的記憶清除白管家都看著做完，才彙報給了白老爺子。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不該將她抹去？”白老爺子輕聲問道。
白管家斂眸：“老爺這麼做自然有您的道理。”
白老爺子回頭看向白管家，莞爾一笑：“這就是在怪我不該了。”
白管家沉聲沒有說話。
“我想，如果秦棽是我的話，也一定會跟我做一樣的抉擇。”
白管家沒太能明白，他抬眸，看到的是白老爺子的背影。
他沒有開口再問。
因為，已經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