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珩錦身體微僵,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不知該說什麼。
他以為敏感的隻有他自己。
可不是的,當一個人足夠在乎對方時,那些細微的神情,語氣,動作,表情都是逃不過對方眼眸的。
秦棽在白珩錦懷裏微微蹭了兩下,聞著他身上那股沾染的牛奶沐浴露的香味。
“我真的沒事,白珩錦。你不要自責,也不要愧疚,你這樣,我很心疼。”
白珩錦將懷裏的人抱的很緊,似想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裏,融入自己的骨血一般。
這一刻他如鯁在喉,閉上眼睛時一顆清淚沿著他的眼角滲入到了秦棽的發絲裏。
他極輕的“嗯”了一聲。
他怕自己聲音稍微大了那麼一點點,都會讓懷裏的人有所察覺。
聽到他的回應,秦棽真的放心了下來。
聞著那股香味跟那胸膛溫熱的氣息,秦棽的困意很快就來了。
她微微側了側身,但仍舊還是躺在白珩錦懷裏,低喃道:“白珩錦,你別怕。我會保護自己,我也會保護你。”
白珩錦垂眸看了一眼懷裏的人,她剛剛的話像是在睡夢裏的低喃,可聽的白珩錦卻動容落淚。
隻有她覺得他需要人心疼。
隻有她會覺得他需要人保護。
——
白珩錦大清早出來的時,就看到了站在外麵的寧赫。
寧赫一聽到動靜,先是朝著官熙住的那個艙房看了一眼,隨後才看向這邊。
一看到白珩錦,寧赫就自然而然的想起那毫不猶豫,也毫不留情的一揮。
他昨晚一夜沒睡好,宣宣嚇得不輕,他哄到了半夜,才堪堪入睡。
好不容易自己也睡了,夢裏卻全是昨晚看到的那個昏暗的倉庫裏,花顏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朝著他伸手,向他求救……
他被嚇醒了。
倒也不是沒有見過白珩錦這種揮手就是朝著人命去的。
花心瑤剛剛失蹤的那段時間,官熙為了找她,遇到不好好開口的人,也像白珩錦這樣,抬手就是掄,往死裏打。
大概是因為被打得那個人是花顏,所以才會有這般心緒不寧的情緒。
白珩錦看到寧赫眼底下的黑青,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走吧,去甲板吹吹風。”
清晨的風吹的很涼爽,可吹的寧赫嗓子有些疼,他略有些艱難的開口問:
“她……”
可說了一個字,他就發現自己有些問不下去了。
他從口袋裏掏出煙,遞給白珩錦一根。
“忘了我不抽煙了?”
寧赫還一時真忘,白珩錦在外國養傷的那半年,把煙都給養的戒掉了。
白珩錦也沒等寧赫開口問,直接開口說道:“官熙跟花瑤昨晚離開了。”
“去哪了?”
白珩錦望著南區的方向,肩膀聳了聳:“不知道。”
寧赫認真看了一眼白珩錦那張側臉,他不信白珩錦不知道。
他想起了昨晚那場他沒有聽懂的談話,而後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什麼。
他吸了一口煙,煙霧剛從嘴裏出來就被清風吹的沒了蹤影,他沉聲問道:“離開是早已準備好的吧?”
“不告別是因為知道還會再見。”
寧赫也不是傻的,他隻不過是說不過又打不過這兩位哥哥而已。
聽到白珩錦這麼說,他目光微抬,朝著某個方向看了過去。
官熙要是回舒城,那肯定會跟他說的,他不告而別,一是不想他擔憂,二是要去的地方,要辦的事不便告知於他。
而且,他還是跟花瑤一起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