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地昨天剛修剪過,青草的香氣很濃鬱,聞清有些貪婪地呼吸一口,這些她還能感受得到的大自然的氣味,讓她的心平靜了許多。

梅姨看她像是很喜歡這地方,就讓她先坐在這,自己去取毯子了。

聞清乖乖點頭,就抱著自己的膝蓋坐在草地上等梅姨,太陽曬的她暖融融的,她真的希望時間永遠停在這一刻。

沒有那些中傷她的廣告,沒有陸文宴沒有時醉,沒有恨沒有愛,什麼都沒有。

可是下一秒,那個男人的聲音就叫她如墜冰窟。

“聞清,好久不見。”

陸文宴高大的影子直接擋住了她所有的陽光,她周遭瞬間變冷,“你怎麼進來的?”

“我想進來,哪都攔不住我。”

聞清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她現在一聽見他的聲音,就想起那天落水時候的窒息。她挪動手腳朝著那個男人相反的方向爬。

那男人的聲音一如往常的冰冷,“想跑?”

緊接著她的胳膊被他一把拽住,直接把她從地上拎了起來,“你幹什麼!”

“我幹什麼?”男人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怎麼不想想你幹了什麼?你以為假死就能逃過一切罪責?你以為你控製住林琪的母親,就能像上次一樣逼林琪不能嫁給我?”

聞清一頭霧水,“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可男人對她的控訴更加咄咄逼人,“你和你媽一個樣,都不希望我好過是麼?上次破壞了我的訂婚宴,現在又想來破壞我的婚禮麼?林琪已經因為你受傷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沒有,這關我媽什麼事?”聞清的胳膊被他捏的生疼,連帶著眼眶都有些紅了,“你不相信我就算了……我也不想跟你再說什麼……”

“不想跟我說什麼?”陸文宴看她硬是轉過去不看他的臉,頓時火氣更大,“林琪媽在哪?你敢動她們一下,我絕對會讓你十倍百倍的奉還。”

十倍百倍……

“陸文宴,你到底要我怎麼還?”聞清突然覺得好累,這個男人隻想讓她活在無休止的懺悔中麼?“那些傳遍全城的謠言,算是還債麼?那還要還多少?”

女人的表情絕望而疲憊,陸文宴抓著她的手突然鬆了一下。

那女人因為他突然鬆開,一個不穩直接倒在草地上,陸文宴下意識地要伸手去拉,結果被女人的腳絆了一下,竟然朝著聞清的方向倒過去。

陸文宴常年鍛煉,反應極迅速,他兩隻手臂瞬間張開,撐在女人兩側,這才避免壓著她。

不過這姿勢太過曖昧,陸文宴甚至覺得那女人的睫毛幾乎要掃到他的臉頰,他黑眸盯著那女人失神的眼睛,心裏突然升起一股異樣的情緒。

“你走開!”

聞清被他突然撲過來嚇了一跳,她知道陸文宴最討厭和人有肢體接觸,還以為他會立馬嫌棄地彈開,誰知道這男人竟然半天都沒動作。

她手臂一揮酒抵在那男人的胸膛上,“你快走開!”

陸文宴看著她一臉抗拒的表情,頓時冷笑出聲,“怎麼?怕你男人看見?聞清,你忘了你當初怎麼狗皮膏藥一樣貼在我身邊的?”

他話音未落,突然感覺有一道帶著冷風的竹竿直接抽在他背上。

那竹竿不知道怎麼做的,竟然隔著衣服就抽出一種皮開肉綻的效果來,陸文宴痛的倒抽一口冷氣。

嗬,這是要直接動手了?

這女人背後的那位時醉終於要出現了?

居然敢打他?!

陸文宴直接從地上起身,擼起袖子準備幹仗,結果看清抽他那人之後,他不由自主地愣住了。